“子锟,你来的正好,你给评评理,今天我们去杨府贺寿,汉卿一进去,满屋子人打牌的打牌,聊天的聊天,根本就没当一回事,过了一阵子,外面喊杨督办到,整个客厅没一个人敢说话,都乖乖起来迎接,你说说,这样下去老张家的江山早晚不得姓杨。”
陈子锟不疼不痒劝了几句便回自己卧室了,心道杨宇霆这是自寻死路。
又过了几日,貂皮大衣和山参等礼物都已备齐,再过一个月就是旧历新年,陈子锟再次向张学良请辞,这次张学良没再强留他,感慨道:“昆吾兄,以后咱们兄弟天各一方,想见个面都不易啊,听说你会开飞机,有空教教我,想见你的时候,直接开飞机就去了。”
正聊着,副官来报,说是杨督办和常省长来了,已经在楼下客厅等候,张学良面露不悦,说声失陪下楼去了,过了十分钟回来,大怒道:“杨常欺人太甚,搞了个东北铁路督办公署,没和我打招呼就让常荫槐当这个督办,连任命书都写好了,逼着我签字,真当我是阿斗么!”
陈子锟道:“汉卿你还要忍到何时?”
张学良在屋里跺了几步,拿出一枚银元抛了三次,道:“天意如此,我意已决!晚上就将此二人处决,昆吾兄,你枪法好胆子大,到时候万一有变,我就靠你了。”
陈子锟满口答应。
到了傍晚时分,高粱秆送了两把大镜面长苗子进来,说是少帅给预备的,陈子锟把枪别在身上,在楼下陪着张学良。
张学良时不时起来走两步,看来精神颇为紧张。
忽然外面有人喊道:“杨督办到,常省长到。”
杨常二人大咧咧进来,见到陈子锟在座略有不快,杨宇霆哼了一声道:“陈主席怎么还没回去,莫非要在东北过年么?”
陈子锟笑道:“这就走了。”
杨宇霆道:“那便好,回头我送你上路。”
此时此刻,张学良倒完全放松下来,眉宇间轻松得很,道:“都坐下说话,高粱秆,去把西北空运来的哈密瓜拿来给杨督办常省长尝尝。”
杨宇霆道:“少帅还是小孩子脾气,吃什么哈密瓜啊,先把字签了吧。”
常荫槐面露笑意:“难得少帅有这个孝心,就尝尝这坐飞机的哈密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