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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锟道:“莫不是曾经留学日本振武士官学校的蒋志清?”

张学良道:“就是此公,怎么,昆吾兄认识他?”

陈子锟道:“何止是认识,我和他有八拜之交呢。”说着打出一张牌。

“胡了!”一直闷不吭声的陈调元推倒了面前的麻将牌,得意洋洋道:“四暗刻!”

陈子锟大呼倒霉,这一局自己做了相公,输的极多,没钱付给陈调元了。

陈调元呵呵笑道:“老弟你莫哭穷,你的实力比我和效坤都大,前些天张啸林还给你一百万块,怎么就花光了?”

陈子锟道:“我有点钱是不假,可是架不住花啊,光是在淮江上修铁桥就花了一百万,修铁路更是烧钱的买卖,每月江东省的赋税砸进去都不够,还得借款,上个月从交通银行借了五十万,利息都没还呢。”

其实还有一项他没说,光是每月接济吴佩孚的钱就有十万之巨,两个败家老婆更是每月都得花上万把块钱,林林总总加在一起,就算是一省督办也吃不消,时至今日他才明白,那些督军大帅们为啥要种鸦片。

陈调元道:“大家听听,这就是财大气粗,我不管啊,输钱就得给。”

陈子锟道:“沪西极丝菲尔路上有个房子,能抵几万块,要不你先住着。”

“那敢情好。”陈调元喜滋滋的接受了。

黎明时分,大家终于尽兴,牌局散场各自歇息,等张宗昌和陈调元走了,张学良对陈子锟说:“昆吾兄,孙先生的时间怕是不多了,他一直想见你一面,不如早些动身,至于安全方面,我张学良可以保证你的绝对安全。”

陈子锟想了想道:“好吧,过了年咱们就北上。”

……

元月二十三,除夕,离家数月的林文静终于回了南市米宅,她是坐汽车回来了,还带了很多包装精美的礼物。

米家人像迎财神一般恭恭敬敬把林文静迎了进来,就连外婆都露出了笑脸,舅妈更是甜的滴出蜜来,忙前跑后的生怕怠慢了客人,米姨扬眉吐气,摆出长辈的架势教训林文静:“文静啊,怎么也不早点回来看看,家里人都很想侬呢。”

舅舅腆着脸问:“文静啊,什么时候和陈大帅成亲,阿拉都等着喝喜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