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就有一条新闻,张宗昌在四马路嫖妓付不起钱,被扣了,电话都打到我这里来了,请你去救急呢。”史量才苦笑着说。
“不会吧,效坤还能付不起钱?”陈子锟看了看舞池中跳的正酣的张学良,便没有叫他,和姚依蕾请个假,说去四马路捞人。
姚依蕾道:“鉴冰,你跟着一块去,别让他搞花头。”
如今她肚里有孩子,全家上下都听她使唤,鉴冰也只好听令,陪着陈子锟前往四马路。
四马路距离哈同路不远,很快就到了地方,进去一看,张宗昌四仰八叉躺在榻上,一帮十三四岁的小姑娘跟猴子一般趴在他身上,捶背挠痒痒,往嘴里送烟嘴,送水果,拿毛巾擦嘴,比伺候皇上还殷勤。
老鸨带着一帮姑娘也在旁边听招呼,整个长三堂子合着不做生意了,全体出动伺候张大帅,一个个脸都笑歪了。
见陈子锟来了,张宗昌从榻上蹦起来:“好兄弟,江湖救急,先借我十万大洋。”
陈子锟倒吸一口凉气:“效坤兄,你消费什么了,花了十万块?”
鉴冰也叉着腰数落老鸨:“侬敲竹杠啊,把账单拉出来阿拉瞧瞧。”
老鸨也是在上海花界混了几十年的人物,自然认识这位五年前的沪上头牌,满脸堆笑道:“鉴冰先生,不是阿拉敲竹杠,是张大帅答应给阿拉的赏钱,每人两千块。”
陈子锟恍然大悟,怪不得堂子里的人都笑的这么腻歪,原来遇到一个超级大金主啊。
“戆都,你这个朋友绝对是戆都,还是天字第一号的。”鉴冰啧啧叹道。
陈子锟二话没说,当场拿出花旗银行的支票簿,开了十万元给老鸨。
张宗昌:“好兄弟,仗义!来,咱哥俩走一个。”
堂子里的服务没的说,不用张大帅招呼,杯盘碗筷早就预备好了,两人推杯换盏喝起来,张宗昌道:“我怎么瞅你就对脾气呢?咱俩以前见过?”
陈子锟道:“不瞒效帅,兄弟我在东北当过胡子,钻过老林子,打过关东军的守备队,也和奉军干过仗。”
张宗昌眼睛一亮:“你哪个绺子?报号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