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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营地,陈子锟看到几十个士兵围在一处热火朝天的讨论着什么,手里都拿着五花八门的民用物品,缎子衣服,长袍马褂,锅碗瓢盆、烛台灯笼,甚至还有几本线装古书。

陈子锟勃然大怒,下令将这些士兵全部绑了,立即枪毙。

士兵们跪了一地,磕头求饶,陈子锟不为所动,挥手道:“我早说过,不许祸害老百姓,你们就是不听,现在求饶也晚了。”

这些兵是第七混成旅的人马,陈寿的部下,陈子锟的嫡系,军纪尚且如此,别的部队更加可想而知,想到江苏军那个中校讥讽的话语,陈子锟心中刺痛,更加震怒。

军官们纷纷为士兵求饶,辩解说他们不过是看见没人的屋子就进去拿了些东西而已,没杀人,没放火,没糟蹋女人,这点财物也不值几个钱,枪毙了未免太过严苛。

旅长陈寿也赶来向陈子锟请罪,声泪俱下,愿以自己身家性命担保这些兄弟,陈子锟这才恨恨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算是丢在大街上的东西也不能捡,这些害群之马,统统拉下去打军棍,每人五十!”

执法队气势汹汹的将这些兵拖下去痛打,惨叫声不绝于耳,陈子锟的心情却并未好转,脑海中浮现出北京南苑兵营内的一幅幅景象。

“假若是冯焕章的部队在此,肯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陈子锟暗想。

赵玉峰来报:“大帅,孙传芳派人来见。”说着递上一张名片。

陈子锟看看名片,上面印着“陈仪”的名字,似乎有些眼熟。

“让他进来。”

不多时,一个三十来岁的儒雅中年便装男子走进了陈子锟的指挥部。

“绍兴陈仪,拜见昆帅。”男子笑语盈盈,风度不凡。

“陈先生请坐,来人,看茶。”陈子锟很客气,此时他已经想起曾经听阎肃提起过此人,陈仪,字公侠,绍兴人氏,曾东渡日本留学士官学校炮科,武昌起义后,曾任浙江都督府军政司司长,算得上是浙江的名士了。

落座后,陈仪道:“其实我和昆帅的经历颇为相似呢。”

陈子锟道:“有意思,不妨说来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