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正!”哨兵们的腰杆挺得更直了,那少将身材极其高大,用戴着白手套的右手放在帽檐边回敬了一个军礼,匆匆进门,哨兵正纳闷从未见过这位陌生的年轻将军时候,他双手挥过,两个哨兵咽喉冒出了血花,汽车里迅速跳出两个士兵,将尸体拖到一边,拿起步枪接管了哨位。
副官是双喜假扮的,他拿出手电晃了晃,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一百五十名士兵冲了过来,涌入了督军公署。
督军公署平时有一个营的卫队,这个时间已经睡下了,外面沙沙下着雨,大兵们睡的正香,谁也没发觉枪架子上一排排步枪都被人拿走了。
后宅花厅内,牌局还在继续,茶几上摆着糕点香茗鸦片烟,俊俏的小丫鬟轻轻摇着团扇,给督军大人扇风,坐在孙开勤对面的是警备旅的旅长马春,他也是孙开勤的结拜兄弟,枪法甚好,据说能左右开弓,炮打双灯。
孙督军今晚手气很不好,连输了七八局,还尽是放炮,搞得他很是郁闷,这一局刚打完,他又输了二百大洋,一边洗牌一边道:“小五,老爷我和你换个位子行不行,坐这个风口太背了。”
五姨太扭着腰肢道:“才不要呢,人家还想多赢一些。”
忽然有个陌生的声音道:“孙督军赌场失意,战场肯定得意,段师长旗开得胜,大军北上,捷报频传,这才是大喜啊。”
众人一起扭头,看到一个年轻少将信步走来,一边摘下白手套一边道:“孙督军,你该下场了,我来替你打一把。”
孙开勤狐疑道:“你是谁?来了客人管家怎么也不通传一声。”
他还以为对方是卢永祥派来的人呢。
那少将笑道:“我是不请自来的不速之客,我叫陈子锟。”
孙开勤大惊失色,五姨太更是惊叫一声,马春一推牌桌,从腰间摸出两把撸子就要开火,他速度是快,可陈子锟比他更快,众人都没看见他出手,枪声就响了,啪啪两声,马春的撸子就飞上了天,两手震得生疼。
“来人啊,护兵都哪去了!”孙开勤跳起来大喝道。
陈子锟走过来,毫不客气的坐在牌桌上:“你的护兵都被我缴械了,省城已在我掌控之中,孙督军,现在给你两个选择,一是下场离桌,从此不再玩,二是坐上来,接着玩。”
这话语带双关,孙开勤何尝听不出来,他沉吟片刻,将五姨太提起来,又坐回了牌桌:“洗牌吧。”
到底是北洋老将,对手都进了公署还能保持冷静,陈子锟不禁佩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