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锟和阎肃相视一笑,彼此都知道对方在想什么。
“城高墙厚,夏老爷很下本钱呐。”阎肃道。
陈子锟鄙夷的一笑:“夏老爷太落伍了,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一种玩意叫迫击炮。”
阎肃道:“要不要进去看看地形。”
陈子锟一摆手:“不去。”
一行人在夏家门口大摇大摆的就这样过去了。
团丁飞报夏大龙,夏老爷当即奇道:“到我家门口居然不进来,这唱的是哪一出,来人啊,去看看他们去哪儿了?”
陈子锟等人绕了一圈,来到城西龚家,这座大宅院也不小,白墙黑瓦,雕梁画栋,和夏家大宅比,少了一份狰狞,多了一份儒雅,赵玉峰直接上前敲门,一位面目和善的管家出来一看,顿时吓坏了,小心翼翼问道:“您这是?”
“我们护军使来拜会龚老爷,烦请通报一声。”赵玉峰说话很客气,他也是见人下菜碟,陈子锟第一个拜访的乡绅,肯定是有借助人家的地方。
管家慌忙开了门,一边派佣人飞报,一边躬着身子将贵客迎进来,直接请到客厅看茶,陈子锟端坐堂上,赵玉峰和阎肃分立两旁,十二个大头兵在门口戳了两个,院子里又戳了几个,客厅门口站了四个,威风凛凛的,吓得闻讯赶来的龚老爷差点不敢进去。
“护军使光临寒舍,有失远迎,死罪,死罪啊。”龚稼轩忙不迭的拱手赔罪,他穿了一套鱼肚白的拷绸衫裤,显然是还没来得及换衣服就跑来了。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个小伙子,衬衫西裤打扮,陈子锟记得,进城的时候,就是他在人群中叫好的。
陈子锟笑道:“龚大善人你太客气了,本使随便走走,想体察一下民情,不知不觉就进来了,看来咱们有缘啊。”
龚稼轩道:“陈大人赏光,寒舍蓬荜生辉,这是犬子梓君,还不快来见礼。”
小伙子上前两步,居然向陈子锟伸出了手:“你好,我是江东大学的学生,我认识您。”
龚稼轩吓得肝儿都颤了,儿子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好端端的和人家护军使套什么近乎,这年头带兵的人都不好惹啊,万一翻脸了,龚家就完了。
陈子锟却没发飙,反而站起来和龚梓君握了握手,奇道:“我是第一次到江北来,你怎么会认识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