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富兆匆匆进来道:“老爷,来的是陈寿,他说是来要人的。”
夏大龙变了脸色道:“这个狗日的,敢不给我面子,给我打,往死里打,开炮轰他。”
“是!”丘富兆敬了个礼又出去了。
“喝酒,喝酒,别让土匪败了兴致。”夏大龙端起酒碗道。
过了一会,从城头方向传来巨大的轰鸣声,不像手榴弹,也不像是迫击炮,连陈子锟也无法分辨是哪种武器,不过三声炮响之后,枪声果然稀疏起来,渐渐停息了。
夏大龙得意洋洋:“土匪退了,大家安心。”
陈子锟难解心中疑惑,直接问道:“不知县保安团装备的山炮还是野炮?”
夏大龙哈哈大笑:“都不是,是我在巡防营当管带的时候置办的兵器,江南机器制造总局出的铜制快炮,在我们这乡旮旯,比山炮野炮都好使。”
陈子锟恍然大悟,原来是老式前膛炮啊,这种炮不用新式炮弹,用的是黑火药和实心铁球炮弹,成本低廉制造简单,确实适合乡间私斗。
继续喝酒,夏大龙似乎是一心想把陈子锟灌倒,在他的授意下,保安团的几个头目轮番向陈子锟敬酒,陈子锟这边也不含糊,赵玉峰和老王老李轮番上阵,第三师的爷们打仗不要命,喝酒更不是孬种,一来二去,墙角堆满了空酒坛,酒桌上也没剩多少人了。
那些士绅们早就不胜酒力先行撤退了,鉴冰和姚依蕾也退了席,后来上桌的都是保安团的弟兄们,现在也都钻到桌子底下去了,喝到最后,只剩下夏大龙和陈子锟两人。
“护军使,海量!”夏大龙满面红光,精神焕发,冲陈子锟挑起了大拇指。
“夏老爷,有种!”陈子锟也一抱拳。
“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个有种法?”夏大龙拿起一根牙签,剔着牙眯着眼,饶有兴趣的看着陈子锟。
陈子锟道:“敢和土匪干仗的乡绅,当然有种。”
夏大龙哈哈大笑:“什么土匪,当初老子当巡防营管带的时候,他们还不知道在哪里和泥玩呢,就是省里那些旅长团长们,也都是我的子侄后辈,见了我也得喊一声世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