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玉峰立刻回过神来,怕是到了英租界的地头,但凡租界,都是严禁中国武装人员入内的,惹出外交纠纷给师长添乱,自己有几个脑袋也抗不住,他赶紧点头哈腰,带人退了出去。
找到一家粮铺,赵玉峰大大咧咧问道:“老板,有面粉么?”
老板正拨着算盘和前一波客人算账,抬头道:“信了你的邪,今天怎么这么多买面粉的,最后两袋刚卖完。”
赵玉峰眼珠一转,掏出香烟冲前面两个工人打扮的顾客道:“朋友,打个商量,让我们一袋面粉如何?我们从北方来,整天吃大米都吃腻了,就想吃口馒头。”
“成,我们也是北方人,听你口音山东的?”那工人极是豪爽,当即将一袋面粉搬了过来。
“我是山东人,老哥是?”赵玉峰笑眯眯的将烟卷递上。
“我是济南府的,祖上搬到北京,老总你们是哪个部分的?”工人接了烟卷,凑着赵玉峰的火柴点燃了。
“我们是第三师的兵。”赵玉峰道。
“原来是吴大帅的兵,这面粉我白送了!”工人眼睛一亮,拍着胸脯非要把赵玉峰掏出的银元推回去。
“吴大帅深明大义,咱们铁路上的工人都佩服的紧,再说了,弟兄们当兵手头上也不富裕,咱们还是老乡,一口袋面粉算什么,走,跟我喝酒去。”工人豪气云天,赵玉峰反倒不好意思起来。
正说着,陈子锟进来了,一见那工人,顿时喜道:“大海哥!”
原来这工人正是赵大海,他乡遇故知,两人顿时拥抱到了一处,泪花横飞。
“兄弟,你咋跑这儿来了。”赵大海退后一步,又看看陈子锟身上的军装,“咋还穿上二尺半了?”
陈子锟叹道:“说来话长。”
“那就慢慢说,走,找个地方喝酒去,全都去啊,谁不去不给我面子。”赵大海大手一挥,不由分说带着众人来到附近一家小酒馆,点了两壶酒,八个菜,又向众人介绍道:“这是工友,叫林祥谦,我们都是京汉铁路上的工人,我叫赵大海,和大锟子是老邻居了。”
赵玉峰等人拱手见礼,纷纷做了自我介绍,一边是部队上的大兵,一边是铁路上的工人,都是纯爷们,这场酒喝的那叫一个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