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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子锟身上的枪伤还没好利索,被安置在别墅的客房内休息,他急切的想去四马路见鉴冰,但是却被黄路遥坚决制止。

“你的伤没好,不能乱走,这是命令。”黄路遥严肃的说。

“已经好了,我得出去。”陈子锟起身要走,黄路遥伸手拦住,说道:“你忘了入党时的誓言么?没有总理的命令,你哪儿也不许去。”

陈子锟眼一瞪就要发飙,入党又不是卖身,怎么连自由都要束缚了,如果这样的话,他宁愿退党。

眼瞅着就要发生冲突,孙夫人带着医生护士来了,柔声道:“子锟,你的枪伤还没好利索,很容易迸裂出血,听话,躺下。”

夫人出马,陈子锟立马吃瘪,乖乖躺在床上,听任医生检查,不过看到医生的仁丹胡子,他又跳了起来:“我不让日本人看,好人都能被他们看死。”

仁丹胡很尴尬的笑了,夫人也笑了:“子锟,这位三井医生是先生的私人医生,不是那种蒙古大夫,你放心好了。”

陈子锟这才让医生检查,仁丹胡帮他给伤口换了药和新绷带,检查了五官四肢,听了心跳量了血压,点点头道:“略微有些发烧,但伤情稳定,再过一个月就能康复了。”

“那怎么行,我现在就要出去。”陈子锟嚷道。

夫人轻笑着摇摇头,将手搁在陈子锟额头上感受着热度,道:“你发烧了,要好好休息,多喝水。”

手背清凉光滑,一股沁人心脾的幽香袭来,陈子锟很享受这种感觉,但嘴上还在争辩:“我身体好的很,发点烧不算什么。”

没人搭理他,夫人和医生出了房间,黄路遥把门带上,在门外把守,医生来到楼上书房,孙文正伏案写作,抬头问道:“后生仔的身体怎么样?”

三井医生道:“血压正常,肌肉发达,脉搏每分钟五十二次,他简直强壮的像头牛,脾气也像牛,非要急着出去。”

孙文道:“干革命,就要这种一往无前的魄力。”

三井医生放下病历,鞠了一个躬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