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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如此,也把黑大汉吓得三魂出窍,这一刀真攮胸脯上,那绝对是要了亲命的,谁能想到这小子这么楞啊。

横的怕愣的,马二爷就属于横行霸道惯了的,而陈子锟正是愣头青的典型,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马二爷这回是真栽了,一个踉跄坐到地上,牙齿都在打颤。

闲汉们又叫起好来,不过这次是为陈子锟叫好,天桥的爷们最欣赏敢作敢为的好汉子,陈子锟这一刀敢捅下去,正合了他们的意,至于马二爷死不死,他们才不管。

马二爷恼羞成怒,指着陈子锟大骂:“孙子,你真敢捅啊!兄弟们,给我打!”

十几个汉子一拥而上,一场混战拉开了序幕,看客们不但没有散开,反而越聚越多,时不时爆发出一两声喝彩,已经挑着刀枪锣鼓走远的卖艺父女回头遥望,少女啐道:“都是些地痞流氓,打死了才好!”

天桥许久没这么热闹过了,闲汉们兴奋的宛如过年,围的是里三层外三层,里面十几个人打作一团,别看马二爷带来的这帮人打扮的挺吓人,又是护腕又是板带的,真动起手来一个比一个怂。

打得精彩的那是赵大海和陈子锟,大海使的是少林拳,刚猛有力,硬打快攻,陈子锟使得是没套路的散手,头、拳、肘、膝、腿皆成武器,招式虽然简单古拙,但是干脆直接,生猛无比,一拳下去,不是鼻子开花就是牙齿飞溅,看的闲汉们心花怒放,高声喝彩。

宝庆、小顺子,还有赵家勇三个人也没闲着,他们仨虽然没那么能打,但也是从小在胡同里打惯了群架的,战斗力和这帮地痞持平,你来我往的也没怎么吃亏。

不大工夫,马二爷的手下便躺了一地,哼哼唧唧的呻吟着,二爷的门牙被陈子锟打掉了一枚,说话都漏风。

“孙子,你丫等着。”马二爷丢下一句话,在手下的搀扶下一瘸一拐走了,看客们发出一阵嘘声。

陈子锟他们以少胜多,打赢了群架,洋洋得意地四下拱手,一副好汉模样。

“老少爷们,献丑了。”

远处传来警笛声,赵大海脸一沉:“不好,巡警来了,快跑!”

看客们让出一条路来,兄弟五人撒丫子跑了,跑出去一里地远,才停下来哈哈大笑,互相看看,一个个衣襟扯烂,脸上带血,但精气神却格外的高。

“走,喝酒去,我请!”

五人抖擞精神,奔着不远处山西人开的大酒缸就去了,路上遇到推车卖酱驴肉的,赵大海掏钱买了一大块,让卖肉的切成薄片用旧报纸包了揣怀里,进了大酒缸,墙根埋着一排三尺见方的酒缸,半截入土,半截在外面,上面盖着红漆木盖子,五个人拿了矮凳坐下,跑堂的过来招呼:“几位爷,用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