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请息怒。”周培公表情十分镇定,微笑着说道:“奴才觉得,这事并不难解决,奴才有一个法子——主子既可以渡河亲征,又不违背老祖宗的懿旨。”
“什么法子?”康麻子转怒为喜问道。
“奴才斗胆,请主子容许附耳说话。”周培公沉声答道。
康麻子比卢胖子还小的绿豆眼转了几转,看了看跪满一帐的螨清文武,终于还是点了点头,周培公这才磕了一个头谢恩,提着裤子小步走到康麻子的身边,凑到康麻子的招风耳朵旁边低声说道:“主子,其实奴才的法子很简单,那就是主子本人留在西坝大营,主子的銮驾渡过黄河,亲临扬州战场。”
“什么?”康麻子大吃一惊。
“主子,恕奴才直言,主子亲临扬州战场,确实危险万分,但是让假銮驾渡河就不同了。”周培公又在康麻子的招风耳旁边低声说道:“主子的銮驾过河,等同主子御驾亲临扬州战场,我大清将士照样三军士气大振,卢一峰狗贼照样焦急万分,同时主子既不用身冒奇险,又不用违背老祖宗懿旨有违孝道,歼灭卢一峰狗贼之后,主子銮驾破贼的妙策,也会传为千古佳话,被我大清臣民的子子孙孙代代赞誉,岂不是一举多得?”
被周培公的迷魂汤一灌,康麻子难免开始动心,但自视极高的康麻子又极想摆脱孝庄老妖婆的遥控,渡河亲赴前线指挥军队和卢胖子决一死战,所以一时之间倒也难以接受周培公的这个妙计。可是转念一想后,康麻子不由又想到了另一点,“朕用假銮驾渡河,老祖宗肯定不会反对和制止,等到假銮驾过了黄河到了前线,朕轻车简从,什么时候想渡河就什么时候渡河,老祖宗派来盯住朕的眼线也很难发现,又搬出老祖宗的懿旨来阻止了。”
盘算到这里,康麻子点了点头,无比威严的说道:“此计可行,就交给你安排了。”
“奴才遵旨。”周培公大喜,赶紧跪下磕头答应。同时周培公又悄悄松了口气,忍不住在心里得意狞笑说道:“卢一峰狗贼,主子乘着你西征的机会南渡黄河,亲临扬州战场,你就是再聪明再狡诈,恐怕也想不到主子只是假銮驾渡河吧?”
“卢一峰狗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发起西征——最重要的目的就是引诱我们大清的康熙皇帝渡河,亲临扬州战场!现在我让主子先故意上你的当,等你心急火燎的从西线抽身向北打的时候,我们大清军队就且战且退,把你诱到高家堰下游,到时候……,哼哼!我周培公倒是要看看,你这个狗贼和你的精锐主力,在滔天洪水面前能不能活命,还能够剩下多少!”
……
掉过头来看看朋友们最关心的彰王爷的情况吧,五月十八日接近正午,咱们的彰王爷亲自率领着四万清军主力战兵抵达太平府城下,和预想的一样,太平府周边的百姓果然仓皇逃进了太平城里,太平府城里的胖子军守军也赶紧的关闭城门,不敢出城迎战,城墙上更是到处鸡飞狗跳,报警铜锣声和呐喊声响成一片,大队大队胖子军士兵和助战百姓飞奔上城,显得既慌张,又忙乱。
乘着军队排开阵势的机会,尼雅翰、舒恕、额赫讷和穆成额等清军将领抓紧时间观察了一通地形和太平城的城防状态,但不观察还好,仔细观察了一通之后,尼雅翰和舒恕等经验丰富的清军大将难免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原来,这太平城不仅两面环水,被姑溪河与长江包围住西、南两门,还城墙高达四丈以上,城墙下的护城河还是从姑溪河引来的活水,又经过胖子军的加宽加深,深不可测,宽达三丈!这样的城池,不要说急切之间难以攻下,就是时间充足,物资充足,兵力也充足,也得耗费巨大代价才有可能攻下来!
顺便复述一下,胖子军当年之所以能攻下太平城,主要是除了太平城里已经基本没有守军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是当时的太平府知府黄桂贪生怕死,带着老婆孩子打开城门逃去了南京,还有当时的太平府同知际选也没有闭城而守,选择了开城投降,这才让胖子军拿下了这座城池。
发现情况不对后,尼雅翰和额赫讷等将都不敢怠慢,赶紧一起拍马赶往中军旗阵求见彰王爷,并一起向彰王爷建议道:“王爷,这太平城不能打,太坚固了,除非有城里接应,否则我军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攻下来,而且肯定还会伤亡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