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令!”攻城时几乎派不上用场的高洪宸一口答应,胡同春却抗议道:“大将军,换一个人去黄浒镇行不行?打这种硬仗我最拿手,应该把我留在这里吧?”
“你想换也行,不过你要是伤亡过大了,将来到了和满狗皇帝决战的时候,再有肥肉你可别抢。”卢胖子冷笑说道。
“那末将还是去黄浒镇算了。”胡同春赶紧答道,帅帐里也响起一片开心轻笑。
“其余众将,各自抓紧时间做好准备,明天天一亮,立即攻城!”卢胖子站起来喝道:“主攻繁昌东门,佯攻南门,留下西门和北门给满狗逃命,动摇满狗军心!这一战是江南决战我军主力的第一战,各位将军务必要身先士卒,奋勇当先,一战歼灭勒尔锦满狗!”
“谨遵大将军号令!”胖子军众将回答得异常整齐。
……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寅时刚过,天色微明时,饱餐了一顿的胖子军倾巢出营,高洪宸和胡同春二将各率军马赶赴预设战场,卢胖子则亲率主力直逼繁昌东门,在繁昌五里外摆开阵势,一百二十门轻重火炮一字排开,装弹填药瞄准繁昌东门,同时又派王绪率军六千,携带三十门火炮移师繁昌南门,也是在繁昌南门外摆开攻城阵势。
与此同时,繁昌城上的报警铜锣已经响成一片,清军将领士兵飞奔上城,勒尔锦也迅速做出调整安排,命得力副手噶尔汉率军四千守卫南门,副将胡士英率一千五百兵守西门,前锋参领瓜尔察率军两千五百守北门,又命都统伊里布率军四千为全军总预备队,负责造饭送水,搬运守城物资,勒尔锦本人则率领剩下的八千军队守主战场东门。同时又命令堵死东西南三门,以免卢胖子故技重施炸开城门,只留北门不堵,预防万一。
卯时二刻,双方布置完毕,卢胖子照例派使者手打白旗到繁昌城下招降,顺便宣扬胖子军的四杀令,比杰书有素养的勒尔锦也没有下令杀使,只是冷冷的回答胖子军使者道:“回去告诉卢一峰小儿,老子就姓爱新觉罗,想要老子的人头尽管来,想要老子投降,做梦!”
胖子军使者也不答话,掉头就走,勒尔锦则转向部下众将喝令道:“注意隐蔽,吴狗的火炮就要来了!破城楼里的人全出来,那里躲不了炮,只会被活埋!准备好麻袋和木栅,城墙一旦被吴狗火炮轰塌,立即补救!”
“遮。”清军众将一起答应,部将副都统巴喀又问道:“贝勒爷,我们也还有两门红夷大炮,是否开炮还击?压制吴狗炮阵?”
“两门炮想压制一百多门吴狗火炮?恐怕刚暴露位置,马上就会被吴狗的火炮轰成废铁吧?”勒尔锦苦笑,命令道:“别浪费了,让炮手保护好弹药,仔细搜寻吴狗的旗阵所在,发现卢一峰狗贼踪迹,不必请示,瞄准了就打!如果能走运一炮轰死卢一峰狗贼,本贝勒不但向朝廷为他请功,还把一半家产赏他!”
巴喀答应,刚刚把命令传达下去,城外一字排开的胖子军炮阵中已经爆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怒吼,一排排炮弹夺膛而出,铺天盖地的砸向年久失修的繁昌城墙,勒尔锦也不怕丢脸,二话不说往箭垛背后一躲,大吼道:“隐蔽!隐蔽!”
“轰隆!”第一枚开花炮弹在繁昌城墙上炸开,紧接着,更多的开花炮弹和实心炮弹轰上繁昌城墙,破破烂烂的繁昌城墙顿时土石飞溅,地动山摇,躲在箭垛背后的勒尔锦也象是被人猛推一把,一屁股坐在城墙上,再赶紧爬起来时,一枚炮弹也恰好轰中面前箭垛,砖土结构的箭垛顿时粉碎,灰尘碎石洒满勒尔锦一身,也吓得勒尔锦的亲兵大呼小叫,赶紧手忙脚乱的把勒尔锦拉到另一座箭垛背后。
“还好,不是开花弹。”情况惊险之此,早已抱定必死决心的勒尔锦却不仅没有半点惊慌,反而无比轻松的笑道:“如果刚才是开花弹,卢一峰小儿那张肥脸,肯定就要笑开花了。”
洒脱归洒脱,第一次领教胖子军火炮大阵威力的勒尔锦很快就发现,这次大战轻敌和盲目乐观的人,并不是嚣张跋扈的卢胖子,而是已经慎之又慎的勒尔锦他自己!一百五十门火炮齐射的威力,简直就是十倍于勒尔锦之前的心理准备,才第一轮齐射下来,繁昌城墙就已经便已经是遍布弹坑,胖子军炮阵再持续开炮时,繁昌城墙又迅速的逐渐千疮百孔起来,而繁昌城墙上的清军士兵则如同身处铁火地狱,被密集的炮弹压得根本无法抬头,只能是面如土色的爬在城墙之上,颤抖祈祷,偶然有几枚开花炮弹落上城墙顶端,也顿时溅起无数血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