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王兄,主子还有一道差使带给你们。”博果铎又说道:“鉴于卢一峰狗贼已经亲自领兵西征,主子要你们抓住吴狗无法及时回援的机会,务必在半个月内攻破扬州城,迫使吴狗主力回援,为彰王爷和顺承贝勒的西线减轻压力。”
“半个月内攻破扬州?”岳乐和杰书更是苦笑,一起问道:“庄王爷,那主子有没有说过,如果我们完不成这个差使,有什么处罚?”
“没说。”博果铎摇头,又沉声提醒道:“但是我看得出来,主子已经急了,如果你们不能抓住这个机会,恐怕主子就要违抗太皇太后老祖宗的钧旨,渡河南下亲自指挥攻打扬州了。”
岳乐和杰书都不说完了,又彼此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脸上的苦笑与无奈。而博果铎也不是笨蛋,察言观色发现岳乐和杰书的沮丧与绝望后,博果铎忍不住好奇问道:“王叔,王兄,你们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一听到要你们交战,你们就这副表情?博果铎无礼,斗胆问一句,难道真象那帮蒙古王爷弹劾你们的一样,你们已经彻底被吴狗打怕了,看到吴狗的旗帜就腿软了?”
“那帮蠢猪懂个球!”岳乐难得骂了一句脏话,闷闷不乐的说道:“庄王爷,也就是在你面前我敢说几句心里话了,就我们现在的情况,攻破扬州,实在没有多少把握,甚至可以说是几乎毫无希望。”
“为什么?”博果铎追问道:“王叔,当年豫王爷攻打扬州城,手里只有三十门红夷大炮,照样攻破了扬州坚城,现在光是小侄给你带来的红夷大炮就有三十八门,再加上你此前随军带来的二十多门红夷大炮,大炮数量足足是豫王爷的一倍,再加上我们的子母炮,数量就更多了,为什么还说毫无攻破扬州的希望?”
“贤侄啊,打仗不是单纯的比数字啊。”岳乐长叹一声,也懒得去给博果铎详细分析,只是苦笑说道:“就算是比数字,我们也不一定比得过吴狗,贤侄你知道扬州城里现在有多少火炮吗?”
“不知道。”博果铎茫然摇头,又好奇问道:“有多少?”
“我也不知道,吴狗的扬州兵团至今没有出动过一次主力,他们究竟装备了多少火炮,我们根本就一无所知。”岳乐摊手,又苦笑说道:“不过我倒知道吴狗的江宁兵团有多少火炮——至少有两百门!”
“至少两百门?真的还是假的?”博果铎被吓了一大跳。
“庄王爷,王叔没骗你,这个数字只会多不会少。”杰书垂头丧气的说道:“两个月前,我在滁水河畔和吴狗江宁兵团交了一次手,那次吴狗就动用了一百八十门火炮,把我们给打惨了。光前线就有一百八十门火炮,再加上江宁城里守城用的火炮,吴狗江宁兵团的火炮超过两百门轻轻松松。”
“真的?”博果铎又吓了一大跳,刚才的一点信心也顿时荡然无存。
“三位王爷,恕奴才斗胆插嘴。”这时,站在博果铎背后的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清军佐领开口,沉声说道:“康王爷,如果奴才没有记错的话,那一次滁水大战,吴狗确实是出动了超过一百八十门火炮不假,但是吴狗的火炮却是以最大射程三里的威远将军炮(子母炮)为主,最远能射十里的红夷大炮数量却相对稀少,好象只有三十来门。”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杰书惊讶问道。
“王爷恕罪,奴才自幼喜好摆弄火器,对火炮战和火枪战都很感兴趣。”博果铎背后那年轻佐领打千答道:“所以这一次与王爷会师之后,奴才就立即向王爷麾下的将士打听了吴狗的火器情况,了解到了当时滁水大战的详细过程。”
“哦,那你打算说什么?”岳乐来了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