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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昌吴狗已经突破长江防线了?”图海脑袋一晕,差点昏在地上。察尼则冲上去双手揪住汉阳信使,直接揪着衣领把他提了起来,不敢置信的大吼道:“武昌吴狗突破长江了?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武昌吴狗连一条战船都没有,蔡毓荣和方正色是干什么吃的?!”

“贝勒爷,吴狗是夜间偷袭!”信使大哭答道:“因为今天就是交换战俘的日子,蔡总督和方军门他们都没想到吴狗会在昨天晚上偷袭,没有安排战船出港巡逻,全都在汉阳城里饮宴喝酒,结果吴狗用民船载兵忽然杀上码头时,我们的战船,就再没有出航的机会了!”

察尼呆住,双手不知不觉的松开,任由那汉阳信使摔落在地。而就在察尼背后,图海已经发疯一样的跳了起来,拔刀猛砍面前席案,疯狂嘶喊,“蔡毓荣!方正色!桑峨!你们这帮畜生,你们个个都罪该灭门!罪该凌迟——!”

……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驻防黄州的清军湖广水师副将葛秉贞,在收到汉阳守军求援后,也已经率领着以十条战船为核心的黄州船队张帆起航,逆流而上,全速来到了汉阳府的沙口水面。正当葛秉贞勒令全军再度加快速度时,前方斥候船忽然掉头飞报,说是前方发现了自军战船,葛秉贞又喜又忧,忙派斥候上前盘问。

片刻后,斥候船再次掉头飞报,说是前方出现的船队乃是汉阳水师副总兵方正色的船队,只因突然遇袭,船上士兵损失惨重,总督蔡毓荣又已经退守汉阳城,无处补充兵员,不得已只好顺流而下,到黄州补充兵员以便再战。葛秉贞闻讯更是大喜,赶紧让全军加速而上,去迎接友军船队。

又过片刻,十一条悬挂着清军旗帜的清军战船果然出现在了江面上,全都是船身血迹斑斑,布满弹孔箭头与焦痕,还要好几条战船还在冒着轻微黑烟,显然是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葛秉贞仔细再看时,发现这十一条清军战船虽然狼狈,但都还算完整,还可以继续投入战斗,心中不由更是欢喜,忙吩咐道:“给前方战船打旗号,让他们停下等待,我直接分兵给他们。”

旗号打出,前方的清军战船果然停止了前进,葛秉贞船队则加速前行,逐渐靠上那十一条战船,当葛秉贞的旗舰靠上这支船队中悬挂着旗舰旗帜的清军旗舰时,关心汉阳战事的葛秉贞第一个跳上友军旗舰,冲着上起来迎接的清军士兵喝道:“我是大清湖广水师副将葛秉贞,是黄州水师的指挥官,你们这里谁的官职最大?出来说话。”

“怎么都不说话?”葛秉贞忽然发现,眼前这群清军将领士兵不仅不和自己答话,还互相的面面相觑,好象都是感觉十分不可思议的惊喜一般。葛秉贞不由大怒,又喝道:“本将军再问一遍,你们这里谁的官职最大?方军门在不在船……?”

“喂!你们干什么?哎哟,大胆,你们到底是谁的部下,吃豹子胆了?敢拿本将军?”

第二百四十八章 长江大战(下)

“蔡毓荣,桑峨,方正色,你们三个蠢货!废物!千古罪人!等回到了京城,主子一定会把你们千刀万剐!满门抄斩!株连九族!就是杀你们剐你们一千次一万次,也难消我的心头之恨!更难消主子的心头之恨!你们这三头蠢猪啊——!”

狂舞着腰刀歇斯底里的吼叫着,图海生生将面前摆房地图的桌子连图带桌砍成了碎片,然而旁边的清军中高级将领什么的,却是连劝说安慰图海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全都是呆若木鸡的发痴发愣,就好象已经是魂飞天外一般,脑海中,也只剩下了一个念头,“完了!长江防线完了,大清也完了!”

“图中堂,求求你了,快给汉阳派救兵啊!再不派援军去,汉阳怕就是保不住了!呜呜呜呜呜……”

最后,还是汉阳求援使者的哭喊声音,把图海从状若疯癫的震怒恐惧中拉了回来,图海赶紧又抛下钢刀,一瘸一拐的冲到那使者面前,也是一把揪着衣领将他提离地面,红着眼睛大吼问道:“说,昨天晚上吴狗偷渡成功后,后来的战事如何?吴狗又有多少偷袭军队?”

“小人离开汉阳的时候,蔡部堂他们正在全力反攻码头。”求援信使如实答道:“从喊杀声判断,吴狗的偷袭军队似乎不算太多,大概只有千把人最的不会超过一千五,只是杀了我们一个措手不及,抢占了码头让我们的战船无法出航,所以吴狗的民船才能继续运兵靠岸。再后来因为小人急着来螺山求援,就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