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方光琛轻轻一拍桌子,笑道:“到底还是一峰年轻头脑好使,能想出这样的妙计。假如满狗承诺在十月初四支付军饷粮草,那我们在十月初三晚上发起突袭,强行渡江攻打汉阳,不仅满狗那边做梦也想不到,我们的军饷粮草还飞都飞不了!”
“现在是雨季,江水猛涨,不利于我们渡江。”汪士荣不动声色的说道:“但四个月后就是枯水季节,有利于我们渡江。”
“那就这么办吧。”吴老汉奸现在是越来越喜欢听卢胖子的馊主意了——虽然一个比一个馊,却一个比一个管用,又微笑着说道:“国柱,明天开始你就照着一峰的主意安排,大量征集民船水手,吓一吓北岸的满狗,也替耿精忠那边多分担一些压力。不然的话,以他福建那帮二流军队,要他在满狗的主力强攻下支撑三四个月时间,确实有够呛。”
“岳父圣明。”胡国柱赶紧起身答应,也是奸笑说道:“请岳父放心,小婿一定要让满狗吓破胆子,绝不敢在这个时候就抽兵南下。”
“祖父,耿精忠那边,应该多给他一些火器支持。”卢胖子又建议道:“火器价格可以低一些,如果他暂时拿不出银子,可以暂时赊销,也可以让他拿硝石交换,他拿着我们的新式火器在浙江越猛,我们这边越轻松,将来在和约上,还可以用切断给耿精忠的火器供应为条件,从满狗那里多捞一些好处。”
“老子前天已经下令,让郭壮图白送给耿精忠一千支火箭,三千枚手雷和五百斤炸药!”吴老汉奸豪气大发,狞笑说道:“耿精忠在福建这么一反,帮老子的军费开支省了无数,老子也该给他一点甜头了。”
“祖父英明。”卢胖子赶紧又拍马屁,“圣明烛照,明鉴万里,未雨绸缪,未卜先知,神武不凡……”
“好了,好了,别乱拍马屁了。”吴老汉奸大笑着打断卢胖子的马屁,又问道:“一峰,明天献延先生把你从屠刀下救出来,你打算怎么办?”
“孙婿背叛祖父,卖主求荣,罪该万死。”卢胖子做了一个抹眼泪的动作,假惺惺的哽咽说道:“所以孙婿甘愿到嵇茄山去做终身苦役,为祖父多打造一些高浓度酒精的燃烧弹,多开发一些新火器,以供祖父渡江时攻打满狗水师之用,将功赎罪,戴罪立功。”
“那好。”吴老汉奸顺口答应,转向胡国柱吩咐道:“国柱,去传本王钧旨,卢一峰狗贼卖主求荣,泄露我军火器机密,罪证确凿,不容狡辩!明日午时三刻,在武昌法场当众凌迟处死!还有,本王要亲自监刑,让天下人都看看,背叛本王,是一个什么样的下场!”
“谨遵岳父号令!”胡国柱拱手答应,又把早就准备好的口供笔录往卢胖子面前一放,喝道:“狗贼,画押认罪吧!”话音未落,后堂之中已经尽是一片得意奸笑之声。
……
吴老汉奸对待叛徒确实狠毒,卢胖子加入平西王府的时间也不算短了,更为吴老汉奸南征北战、内务军事的立下无数功劳,但不过是因为顾及妻子安危,向敌人泄露了几张草图和几份配方,就被吴老汉奸下令凌迟活剐!消息传开,武昌全城震动,吴军全军震动,到了第二天,午时三刻还差着一个多时辰时,武昌城外的法场内外就已经是人山人海,挤满了前来看热闹的军民百姓——当然了,自然更少不了螨清朝廷的明探暗探,钦差侍卫。
午时二刻,吴老汉奸的亲王仪仗和卢胖子的囚车同时抵达法场,然后吴老汉奸自然是登上观刑台亲自监刑,全身抖得象是筛糠一样的卢胖子则在吴军将士的唾骂声中被拖上行刑台,剥去外衣内衣只剩下一条大裤衩子,结结实实捆在木柱之上。卢胖子的忠实走狗肖二郎和秦勇等人则抬着棺材和拿着香烛纸钱,哭哭啼啼的守在行刑台下,等待着给卢胖子收尸。
“哇!”首先引起众人惊呼的是刽子手拿出的渔网——对凌迟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这叫做鱼鳞剐,用渔网捆绑全身,然后用刀从鱼网洞里一片一片的割,是凌迟刑之中最为残酷也最为歹毒的一种!而当渔网捆满卢胖子全身时,以噶布喇为首的螨清官员、侍卫和细作们都是激动得全身颤抖,无不在心里大叫,“好!活该!”
烈日当空,刽子手屠刀闪闪发光,卢胖子则在行刑柱上痛哭流涕,不断哀求喊叫,“我有罪,我有罪,王爷,求你看在我的微末功劳份上,饶我不死吧。”可吴老汉奸却板着脸仿若不闻,当胡国柱报告午时三刻已到时,吴老汉奸立即抓起令箭往下一扔,大喝道:“行刑!”
“刀下留人——!”一声尖锐的女子声音传来,打断了众人的欢呼,听到这声音,吴老汉奸和卢胖子等人不由都是一楞,心道:“不对啊,这不是方光琛的声音啊?”还有等在远处正准备张口的方光琛也是一楞,心道:“不对啊,我怎么变成女人声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