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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嘴!”胡国柱冷冷的打断缐虞玄的哭诉,喝道:“他冤不冤,只有王爷定断,还轮不到你们插嘴!还有,王爷已经颁布钧旨,从现在开始,叛贼卢一峰的军队由本官接掌,你们几个全部就地免职,解除兵权,等待本官重新安排!”

“金吾将军……”缐虞玄还要哭诉,胡国柱却一努嘴,让亲兵把缐虞玄生生拉开,亲自押着卢胖子的囚车扬长而去,留下缐虞玄跪在大道之上痛哭,“一峰,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啊……!”

……

经过入城时的几段小插曲后,众目睽睽之下,卢胖子还真被押进了又臭又脏的死囚牢房之中,不过匆匆洗去身上污垢,换了一身新囚衣后,卢胖子又马上被吴老汉奸派来的卫士队伍提出死囚牢房,押往吴老汉奸的临时行辕,接受吴老汉奸的亲自审讯。无数看热闹的军民百姓、吴军将士和螨清细作眼线又紧紧跟上,跟到吴老汉奸的临时行辕外观审,但很可惜的是,因为事关吴军火器机密,吴老汉奸并没有公开审讯卢胖子,包括吴应麒和夏国相这样的吴军重将都被拦在了行辕门外,没能得到现场观看卢胖子交代罪行。

单独被押到临时行辕的后堂中时,吴老汉奸和他的两大铁杆走狗胡国柱、汪士荣早已在此等候已久,还早就准备好了接风酒宴,而让卢胖子微微惊讶的是,本应驻守长沙的偏沅巡抚兼平西王府第一代重臣方光琛竟然也在后堂之中,所以刚一见面,卢胖子不由脱口问道:“献延先生,你怎么也来了?偏沅那边出什么事了?”

“偏沅的情况很好。”方光琛微笑答道:“至于我为什么来这里——我不提前来,难道你要我这个快七十的老人明天快马加鞭冲到法场?要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耽搁了时间,武昌城中还能有谁有那么大面子,求王爷刀下留人,饶你这个狗叛徒一条小命?让你到嵇茄山戴罪立功?”

话音刚落,后堂中已是笑成一团,气色明显比前几个月好了许多的吴老汉奸一边笑着,一边上下打量着卢胖子,叹息道:“一峰,你这是何苦呢?为了本王的大业,竟然愿意受这样的委屈?我已经听国柱说了,刚才他如果晚去一步,你可就要被我那个笨蛋儿子当场砍了。”

“没关系,只要能辅佐祖父驱逐鞑虏,一统天下,奠定万世不易的帝王大业,孙婿就是受再苦再多的委屈,也心甘情愿,甘之如饴。”卢胖子赶紧行礼,乘机大拍马屁。

“起来吧,你受苦了。”吴老汉奸也是心下感动,亲自起身搀起卢胖子,略带哽咽的说道:“孤得一峰,胜得百万雄兵啊!”胡国柱和方光琛连连点头,深有同感,惟有汪士荣还是那副卢胖子欠了他八百文钱的难看表情,但眼神之中,还是无法遏制的流露出了一些感动之色。

“谢祖父。”卢胖子赶紧道谢,又补充一句,“不过说到受苦,孙婿倒是绝对没有岳乐和尚可喜苦,他们两个,恐怕才真正的叫苦。”

“哈哈哈哈哈……!”吴老汉奸和胡国柱等人再次轰笑起来,都说这句对得不能再对,和岳乐、尚可喜比起来,卢胖子吃的苦头简直不值一提。吴老汉奸还笑道:“这倒是实情,孤收到探报,满狗皇帝已经把岳乐给抓了,又从南昌抽调了两万军队南下赣州,就是在防着尚可喜老东西!老东西给满狗当狗一辈子,到头落得这么一个下场,恐怕心里现在的滋味,比岳乐还要不好受一些!哈哈哈哈……!”

众人再笑,卢胖子也跟着傻笑,心里大为解气,暗道尚老汉奸,现在知道卖国求荣的滋味不好受了吧?知道算计老子是什么下场了吧?等着吧,老子不把你这个铁杆老汉奸整得妻离子散,家破人亡,不让满狗把你抄家问斩,凌迟活剐,老子就不姓卢!

好不容易等到笑够了,吴老汉奸这才招呼众人入席,一边给卢胖子接风洗尘,一边讨论近来军情。也是到了这时候,卢胖子才总算是知道了康麻子岳父噶布喇抵达武昌的消息,又在听说噶布喇代表康麻子赏给吴老汉奸纹银万两,资助吴老汉奸搬迁王府后,卢胖子立即笑道:“看来满狗皇帝是急疯了,想从湖广战场抽调军队又怕我们乘机突破长江防线,所以才派老丈人来刺探虚实。不过也好,顺便可以让噶布喇亲眼看看,我这个平西王府的叛徒是怎么受到祖父重惩的。”

“那你可要把戏演象点。”心情极好的吴老汉奸难得开了一个玩笑,“明天把你扒光衣服凌迟活剐的时候,你最好在法场上尿一下裤子,让噶布喇看清楚点,看仔细点。”

吴老汉奸亲自开出的玩笑,胡国柱和卢胖子两个马屁精自然是赶紧附和大笑,方光琛和汪士荣虽然觉得不雅,但也忍不住跟着干笑几声。而吴老汉奸笑过之后,又马上把话转入正题,问道:“一峰,以你之见,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走?是不是继续玩战略欺骗,假装没有北上之意,诱使满狗从湖广战场抽调兵力?”

“孙婿斗胆反问祖父,献延先生、姑父和良臣先生是什么意思?”卢胖子不答反问。

“我们都赞同继续示弱。”方光琛替吴老汉奸答道:“我们想请王爷暂时移驾衡州,假做没有北上之意,诱使满狗从湖广战场抽调兵力,等满狗承诺的剩余钱粮军饷拿到手,然后再突然发难,一举突破满狗的长江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