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束了密谈后,吴应麒倒是欢天喜地的回赌场去重新开赌了,而卢胖子等人离开了赌场后,不等回到用以密谈的密室,刚走到没有外人的地方,胡国柱和汪士荣就一起抓住卢胖子衣领,表情凶狠愤怒得仿佛要把卢胖子当场撕了。卢胖子则飞快的低声说道:“姑父,良臣先生,我知道你们想说什么,但我只想请问一句,当时那种情况,我如果不这么说,如何坚定二王子的决心?如何才能杜绝他继续被满狗收买,继续成为我军最大隐患?”
胡国柱和汪士荣哑口无言,卢胖子则又压低声音说道:“姑父,良臣先生,你们也知道,我们平西王府已经和台湾郑经签定了秘密协议,准备把一批新式火器秘密卖给台湾。另外我们和靖南王府的密使也在秘密谈判,准备也是卖一批新式火器给他们,帮助他们提升实力牵制满狗。”
“这样的事,最多只能瞒得一时,瞒不了长久。待到消息走漏之时,满狗如果又从二王子身上下手,用山那么高的银子收买二王子,你们说,二王子会不会动心?到了那时候,满狗手中也有了我们的新式火器,后果如何,你们还敢想象吗?我如果不这么做,你们敢保证这个最大的隐患不被杜绝吗?”
胡国柱和汪士荣脸上一起露出惊恐神色,仔细一想,发现以吴应麒的性格为人,敢这么做的可能性绝对不只一般的大!卢胖子又用很低的声音说道:“二王子的性格,其实就是和一个小孩子没什么两样,要想靠言语打动,品德教育,制止他做出傻事蠢事,那是想都别想。唯一的办法,也就是让他一个盼头,让他看到更好的希望,只有这样,才能让他不为了眼前之利做出蠢事傻事啊。”
胡国柱铁钳一样的手慢慢松开,额头上的青筋也渐渐退去。汪士荣却愤怒说道:“少来这套花言巧语,你知不知道,或许二王子之前并没有这个念想,可是听到你这番话后,搞不好就会生出这个念头,更会生出无数后患!”
“或许如此吧。”卢胖子叹了口气,答道:“可我也真的是没有其他办法了,二王子性格你们清楚,指望他说话做事靠得住简直比登天还难。满狗之前没有向他下手,是因为之前满狗不清楚我们的实力,不知道二王子的重要性,现在我们的实力已经暴露,满狗那边杀害我们的世子,为的就是让我们平西王府将来内乱,迟早也是要向二王子下手的。”
“对我们来说,与其提心吊胆,夜不能寐,倒不如把主动权拿过来,先把二王子控制住,这样才能把更多更大的隐患祸患!也可以让二王子看到这个盼头,去为王爷的大事尽心竭力,冲锋陷阵,发挥他猛将勇将特长。况且,他始终也是王爷唯一的儿子了,他如果真是一个可造之材,王爷也有心于他,我们全力辅佐于他,又有何不可?有何不对?”
汪士荣沉默,半晌才甩开卢胖子的衣领,怒道:“老子说不赢你那张嘴,总之就这一次,下次你再敢胡说八道,老子第一个请王爷砍你的脑袋!”
“一峰说的,还是很有一点道理的。”胡国柱比较冷静,缓缓说道:“满狗那边不惜代价杀害我们的世子,证明满狗也已经留心到了我们的这个巨大隐患,这个隐患将来迟早也会爆发。与其提心吊胆,得过且过,倒不如象现在这样,把二王子也列为我们考虑是否能够辅佐的对象,以免将来事其突然,酿成更大祸患。”
“他最擅长的,就是这套强词夺理了。”汪士荣怒道:“我现在不想别的,只想王爷早些杀尽满狗,光复汉家江山,登基称帝!”
“良臣先生说得对。”卢胖子接过话头,说道:“目前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诛灭鞑虏,光复中原,辅佐王爷一统江山,登基称帝。二王子这边,我们只要暂时稳住他,不让他做出蠢事傻事,那么等到了那一天,这个隐患即便再大,对我们来说也无关紧要了。”
胡国柱和汪士荣默然,无声点头,表示对卢胖子的这番话无比赞同。卢胖子则赶紧转移话题,又低声说道:“姑父,满狗朝廷的第二批谈判团中有孔四贞,这个婊子最擅长的就是以美色勾引收买,搞不好还会利用我和王煦的特殊关系,对我也下手收买笼络。小侄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可以乘机帮我们办一件大事。”
“帮我们办什么大事?”胡国柱果然转移了注意力反问道。
“查出世子遇害的真相。”卢胖子低声说道:“小枝一直怀疑,我们的世子到底是不是真的死在鳌拜余党手中?满狗朝廷的天牢何等戒备森严,在鳌拜老贼已经身死、党羽星散的情况下,鳌拜老贼派出杀手,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潜入天牢,杀害我们世子?”
“不光是你,我也一直在怀疑这事。”胡国柱点头,低声答道:“只是苦于没有证据,无法证明这其实是满狗皇帝康麻子下的手。”
“孔四贞手里肯定有证据!”卢胖子斩钉截铁的说道:“孔四贞是满狗十三衙门的首脑,如果真是满狗皇帝下的毒手,肯定是派她的手下去当的杀手,孔四贞肯定知情,也肯定有证据!所以小侄打算与她虚与委蛇,设法从她手中套出这些证据,不让世子含冤屈死于九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