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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轰隆!轰隆!轰隆!”回答岳乐哭喊质问的,是吴军飞艇接二连三落下的炸弹,北门码头、堤坝和江面上雷声不绝,硝烟火光冲天,螨清士兵百姓奔走逃命,哭声喊声与爆炸声交相辉映,被炸断桅杆的清军战船象没头苍蝇一样在江面上打转,撞晕了落水挣扎的清军士兵,撞沉了载满士兵的摇浆小舟,更堵塞了码头航道,更加迟滞了清军队伍的撤退速度……

……

与此同时,武昌南门还没有倒塌的一段城墙上,还保存着一座没有被破坏得太过严重的城楼,吴军的指挥部也迁移到了这个地方,虽然在这个位置无法看到武昌北门码头的情况,但是听到北门码头方向传来的闷雷般的爆炸声音,吴军指挥部里的上上下下还是松了一口气,知道自己们的飞艇已经飞到了北门码头拼命轰炸,正在有力阻滞着清军队伍的过江撤退,接下来,也就是怎么解决清军的西门码头这个麻烦了。

“我们的军队距离西门码头还有多远?”吴老汉奸厉声喝问道。

“还有三里!”汪士荣飞快答道:“田进学将军、高得捷将军和王景三位将军正在联手攻打码头,但满狗在那里兵力不少,抵抗也十分顽强,进展不是很快。”

“给他们传令,一个时辰之内,拿不下西门码头,军法从事!”吴老汉奸声色具厉的喝令,又一指侄子吴应旌,喝道:“旌儿,你带本部上去,协助田进学他们攻打西门码头!切记,西门码头的战事关系到我军能不能切断满狗精锐主力的退路,不管付出多大代价,都得给伯父把这个码头拿下来!”

“遵命!”吴应旌抱拳大声答应,赶紧冲下城楼领兵赶往西门。这时候,卢胖子又匆匆跑上了城楼,向吴老汉奸行礼道:“祖父,请让孙婿的军队也加入战场,攻打西门码头!孙婿的军队刚才在城中找到了一些烈酒和白糖,临时赶制了一批手掷燃烧弹,用来攻打满狗战船,效果最好。”

“什么手掷燃烧弹?”吴老汉奸好奇问道。

“回祖父,就是台湾水师用的那种燃烧弹,前年郑经用这种燃烧弹大破福建水师,满狗水师对之畏惧如虎的那种燃烧弹。”卢胖子飞快答道:“刚才我军手雷用完之后,孙婿猛然想起此物,就让士兵把白糖装进烈酒瓶中,再在瓶嘴处塞以蘸有火油的布条,点燃布条后用力晃动,砸出去后马上就是一片火海,威力虽然比不上台湾军队用古塔胶做成的燃烧弹,但也小不到那里。”

“很好,老子的孙女婿果然争气,这么快就能造出台湾军队的水战利器。”吴老汉奸大喜过望,赶紧命令道:“那就让你的军队也去西门吧,但你就不要去了,你的军队让缐虞玄指挥,你留下来指点其他军队赶造这种燃烧弹,这东西巷战里肯定也能用上。”

卢胖子现在身兼多职,确实也不方便亲临战场指挥巷战,只得赶紧抱拳答应,飞奔下楼去督促缐虞玄率领本部人马出战,又叫来几个吴军部将,现场教授给他们简易版莫诺托夫鸡尾酒的制造方法,让他们自己寻找材料临时赶制——卢胖子也是在手雷用完之后临时想起这种土制燃烧弹,这会自然也没办法给他们提供原材料了。而当这一切都准备完后,胡国柱的传令兵找到了卢胖子,说是遏必隆那边要求重开谈判,要卢胖子马上赶到白沙洲参与谈判。

文职武事一桩接着一桩,要换别人说不定就叫开了,但卢胖子却乐在其中——关于杀满狗的事,卢胖子确实都是乐在其中的,所以卢胖子不仅没有抱怨或者叫苦叫累,提着一个土制燃烧瓶就上了战马,拍马赶往五里外的白沙洲去折磨可怜的满狗谈判使者神经。

卢胖子匆匆赶到谈判现场时,胡国柱和遏必隆等人已经在帐篷里展开了第四次停战谈判,鉴于武昌清军形势危急,遏必隆也放弃了要求吴军退出武昌府的梦想,只是要求吴军即刻停止进攻,放武昌清军和城中旗人乘船离开,螨清朝廷情愿将武昌府和四川、广西、偏沅三省划归平西王府直辖。但是,平西王府必须在军饷、粮草和战俘赎金方面做出让步——让步额度一半!

“一峰,你总算是来了。”见自军这边最能胡搅蛮缠、最能强词夺理的卢胖子赶到,斯文有礼的胡国柱和方学诗都松了口气,赶紧招呼卢胖子坐下。遏必隆、折尔肯和傅达礼三人则满脸黑线,心中叫苦——这个最难缠最狡猾最狠毒的死胖子,怎么就来得这么快?

听完方学诗的匆匆介绍谈判情况之后,卢胖子也不急着把话语转入谈判话题,只是叫吴军随从拿来一支火把,向遏必隆等人招呼道:“遏中堂,折大人傅大人,你们请出来一下,下官想请你们看一样东西。”

遏必隆等三个清军代表和胡国柱、方学诗等人都是面面相觑,不知道卢胖子葫芦里卖什么药,但还是随着卢胖子出了帐篷,却见卢胖子将手中酒瓶用力摇晃,再用火把点燃酒瓶瓶口的布条,向着无人地带奋力掷出之后,酒瓶先是哐啷一声粉碎,接着‘忽’的一声变成了一片火海,火焰熊熊,在没有引燃物的沙土地上也是燃烧得无比旺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