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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忆到这里,吴老汉奸摇摇辫子已经花白的脑袋,努力把少年往事赶出脑海,微笑说道:“算你小子机灵,这个法子虽然笨,但是对我们来说,或许很更有效。不过,你这个混小子成天泡在工场里,就是给本王搞出个这么简单的东西啊?”

“回王爷,当然不是。”卢胖子摇头,又沉声说道:“卑职这几天泡在工场里,不仅弄出了这个简单的攻城桌,还替王爷搞出了满狗的子母炮开花炮弹,用满狗被我们在安顺缴获的四十二门子母炮,加上我们用炸药填充的开花炮弹,一定能给满狗一个大大的惊喜。”

“你把子母炮的开花炮弹也搞出来了?”吴老汉奸先是一喜,又皱眉说道:“不过我们在用攻城桌挖墙的时候,怎么用子母炮呢?这炮弹万一落到城墙下面,那我们挖墙的锹兵可就惨了。”

“祖父,孙婿是这么想的。”卢胖子得意奸笑起来,阴阴说道:“孙婿认为,既然满狗识破了我们的地道攻城战术,想要将计就计重创我们的锹兵,那我们索性来一个将计就计再计,在地道攻城战术的基础上,再来一个声东击南,反过来重创满狗!在攻城的同时大量杀伤满狗士兵,为我们进城巷战奠定基础。”

“怎么个声东击南?详细说来听听。”吴老汉奸坐回帅位,双手抱胸问道。在场的吴军众将也全都把目光集中到了卢胖子的肥脸,凝神倾听。

“那孙婿无礼了。”卢胖子也不客气,走到地图沙盘前,拿起竹竿指着武昌城说道:“祖父请看,众位将军请看,武昌是一座大城,外城的南面城墙长度达到七里,东面的城墙长度更是达到九里以上,即便是内线调动,兵力也很难一下子就调动到位。所以孙婿断定,满狗在发现我军在武昌东门的地道攻城战术后,一定会把重兵精兵埋伏在东门之内,一为方便在主战场迎战我军主力,一为预防万一。”

“然而在武昌南门,因为南门外地下水丰富,我军很难挖掘地道,即便填平了护城河也只能用云梯云台强攻,所以满狗不需要布置太多兵力,就可以凭借地利阻拦我军,再所以,武昌南门的满狗守军兵力必然不多!”

“鉴于这些情况,所以孙婿建议,今夜我军攻城之时,可以来一手虚则实之,借着黑夜掩护,少打火把,将精锐军队集中到武昌南门,攻城桌也集中到武昌南门外,以便连夜挖墙炸墙。同时再来一手实则虚之,将我军缴获的四十二门子母炮和我们的四十门红夷大炮、青铜炮全部布置到武昌东门外,全部用开花炮弹,全力轰击武昌东门城墙及背后的民房,杀伤埋伏在此的满狗精锐,后面的老弱士兵则多打火把,让满狗认为我们的主力仍然是在武昌东门,猛烈炮击,不过是为了掩盖地下的地道挖掘。”

“这么一来,我军猛烈的炮火不仅可以大量重创满狗集中在东门的精兵,吸引满狗主力注意,干扰满狗对我们地道挖掘进度的判断,诱使满狗继续把主要力量集中在武昌东门,更进一步还可以侧面支援我军的南门攻城行动,利用炮声和黑夜掩护,忽然出动工兵挖掘城墙,填塞炸药,炸毁武昌南门,待到满狗察觉我军的真正目的,时间也已经晚了!”

吴老汉奸沉默盘算,半晌后,吴老汉奸才抬起头来,看了在场的另两个参谋胡国柱和汪士荣一眼,见他们都大力点头之后,吴老汉奸这才微笑说道:“那就这么办吧,实则虚之,虚则实之,和满狗玩一个声东击南。”

“侄女婿。”吴应麒忽然一拉卢胖子的袖子,低声说道:“不要忘了,当年是谁第一个提拔你的?以后你还是到我帐下来混吧,我亏待不了你。”

……

虽然吴军还没有开始正式攻城,但是从吴军的地道挖掘进度与军队忙碌准备的动向判断,螨清这边的几个统帅还是断定,大战就要来了!为了迎接吴军主力的这次强攻,图海和岳乐不仅做好了破解吴军地道攻城战术的准备,还把大量的精锐军队都集中到了武昌东门内驻扎,以便随时投入战场,同时又让军队大量准备滚石擂木等守城武器,预防吴老汉奸在地道攻城受阻后恼羞成怒,强行攻城。

正忙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新的军情报告传来——武昌南门之外,也发现吴军的军队调动!听到这消息,图海、岳乐和蔡毓荣等清军统帅都不敢怠慢,乘着天色还没有全黑,赶紧赶到武昌南门的城楼上查看敌情,结果还真是如此,武昌南门之外,果然出现了一支数量相当不少的吴军队伍,带着云梯、云台和火箭车之类的攻城武器,正在向武昌南门外的开阔地带集结。不过再举起望远镜仔细一看吴军旗号时,图海和岳乐等人都露出了开心笑容——这支吴军,赫赫然就是前段时间已经被武昌清军给打怕了的吴军吴应麒队伍。

“吴三桂老贼,还在想玩声东击西?”图海得意笑道:“想故意布置东南两门强攻假象,掩盖你们的地道攻城战术?做梦!”

“中堂,南门也不能掉以轻心啊。”蔡毓荣提醒道:“要防着吴狗明攻东门,实攻南门,变虚为实,依下官之见,南门这边最好也多布置一些兵力,预防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