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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父,小婿觉得一峰的这个主意不错啊。”胡国柱疑惑的说道:“岳父如果依计而行,很多难题也就迎刃而解了,岳父你的忠义之名也会响彻天下,万人敬仰啊。”

“就是因为太好了,所以我才为难了。”吴老汉奸继续苦笑,低声说道:“如果这条计策带来的好处太多,我那用得着这么头疼?可是这一计最大的遗憾,就是让我的儿子变成别人的儿子,我又怎么忍心舍得?”

“确实,岳父子息艰难,到现在也只有两个儿子,现在还要让一个改姓换名,是人都舍不得。”胡国柱点头,皱眉说道:“还有等到大事一定的时候,如何善后就又成了一个大问题。可是不这么做的话,随便找一个人冒充朱三太子,别人又信不过,根本没有刀下换子这样的悲壮和可信,小婿每每考虑到此,也觉得十分棘手,万分为难啊。”

吴老汉奸再次苦笑,胡国柱为小舅子考虑就这么头疼,自己为亲生儿子考虑该有多头疼,还能形容吗?这时,胡国柱忽然灵机一动,低声说道:“老泰山,要不这么着行不行?一峰不是建议咱们的大事分两步走吗,我们干脆把这事也分两步走,做好两手准备。”

“哦,怎么分两步走,快说来听听。”吴老汉奸大喜问道。

这时,吴老汉奸和胡国柱翁婿已经回到了吴老汉奸的书房,胡国柱先搀了吴老汉奸坐下,这才低声说道:“岳父,我们第一步可以放出风去,乘着现在有点时间赶紧四处散播流言,就说朱慈炯朱三太子并没有死,而是被崇祯皇帝秘密托付给了一位功勋老将,这位老将又用自己的孙子把朱三太子从李自成刀下换了出来,送出了京城交给了他在外领兵的儿子。”

“然后,我们在起兵檄文上声称,王爷密会太监王奉抱先皇三太子,年甫三岁,刺股为记,记名托孤,宗社是赖,姑饮泣忍隐,未敢轻举。这么一来,有了前面的铺垫,众人自然会疑心这位老将军就是祖父,暗中隐护了朱三太子的人就是岳父你,也会疑心两位王子的其中之一就是朱三太子,便于我们笼络人心,赢得信任。”

“这第一步如果起到了作用,完全奠定了胜局,那我们也就用不着再让二王子为难了,顺便找个人代替朱三太子就行了。如果第一步作用不大,战局又陷入僵持,我们再根据情况,决定是否把二王子推出来笼络人心,鼓舞士气。”

胡国柱这一招其实也是学习鸵鸟把脑袋钻进沙子里——将来必须要把吴应麒推出来树牌坊的时候,吴老汉奸照样还不是得为了这些后果头疼?不过这一招也正好对吴老汉奸的胃口,素来优柔寡断又得过且过的吴老汉奸稍一思索,马上就露出喜色,点头说道:“妙计,就这么办,你抓紧时间安排布置一下,先把流言放出去打好铺垫,如果第一步就能起到作用,就没必要再把应麒推出去了。”

“小婿遵命,请老泰山放心。”胡国柱恭敬答应。末了,胡国柱又压低声音问道:“老泰山,乘着现在有点时间,小婿想和聊聊一峰的事,对于一峰,不知老泰山怎么看?”

“我怎么看一峰?”吴老汉奸一楞,答道:“当然是百年难得一遇的能臣了,什么差使都能办得漂漂亮亮,还常常给我一些惊喜,应麒那小子走了狗屎运,给我们平西王府捡到了这块瑰宝。更难得的是,这小子还对本王忠心耿耿,是个栋梁之材。”

“是啊,小婿也觉得岳父能得到一峰这样的能臣,是我们平西王府的运气,也是岳父的洪福所至。”胡国柱附和一句,又压低声音说道:“可是老泰山,你有没有考虑过?万一那一天一峰对你不忠心耿耿了,转而投向了别人,那他的才具能力,不就是我们平西王府最大的威胁了?”

“不可能。”吴老汉奸对卢胖子还是十分信任,马上摇头说道:“贤婿不懂,象一峰这样立志兴汉灭满的人,是绝对不会投靠满狗的。不然的话,光是他为本王搞的那些东西,随便拿几样去献给满狗皇帝,马上就能在满狗朝廷里换一个工部尚书的职位,更别说他还能探矿找矿了。”

“一峰绝对不会投靠满狗,这点我也相信,不然的话,就凭他为我们做的这么多事,就足够满狗朝廷把他灭门九族的。”胡国柱点头,又说道:“但小婿担心的是,一峰会不会投靠满狗朝廷之外的其他人?比方说台湾郑经,还有平南王府?先不说一峰和这两股势力关系密切,就凭一峰现在的赫赫声名,走到那里不是人人抢手货色?”

吴老汉奸不说话了,得吴老汉奸的允许,卢胖子一直和台湾天地会保持着紧密联系,又是尚可喜货真价实的女婿,万一这两股势力不遗余力的拉拢和笼络卢胖子,卢胖子又把持不住当了别人的走狗,那么卢胖子为吴三桂创造的一切,别人不也就有了?

“从一峰建议岳父把满狗主力诱进云贵决战这一点来看,他在军事上也有着不浅的造诣,说不定还是一个文武双全的将才。而且他还年轻,不光岳父得用,岳父的儿子和孙子都可以得用上。”胡国柱观察着吴老汉奸的脸色,小心说道:“小婿觉得,岳父你如果想进一步重用一峰,或者想让一峰人尽其才,是不是应该更进一步获取他的忠心,杜绝他叛变投敌的可能,然后才能放心重用?”

“孤不是已经在这么做了吗?”吴老汉奸不动声色的说道:“我已经把答应小菟许配给他,等他和小菟成了好事,他不就是我的孙女婿你的侄女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