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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怕是来不及了吧?”明珠担心的说道:“现在已经是九月了,云南的八旗福寿膏已经全部收割入仓了,甘文焜和朱国治他们也该裁定税额并且开始征收了,等旨意从京城送到云南,只怕什么都来不及了。如果这个税额已经裁定,也已经征收,那皇上觉得不满意要求加收,那平西王府会有什么反应?”

小麻子哑口无言,重重一巴掌拍到龙案之上,无可奈何的懊恼道:“难道说,又要等到明年才能削弱吴三桂那个老东西了?”

“太皇太后驾到。”这时,养心殿后响起了太监的长喝声音,索额图和明珠赶紧双膝跪下之时,孝庄老妖婆果然在苏麻喇姑和李引证的搀扶之下,从后殿转到了前殿之上,小麻子也赶紧上去行礼,孝庄微笑着摆了摆手,和蔼的说道:“孙儿,祖母今天来你这里,是想问问八旗福寿膏征税的问题怎么样了?上次祖母让你下旨,把裁定八旗福寿膏赋税的权力下放到云贵,现在也该有回音了吧?”

“让甘文焜和朱国治裁定八旗福寿膏税额的事,既然是太皇太后老佛爷做出的决定?”明珠和索额图都是一楞,忍不住面面相觑的对视一眼,一起心道:“老佛爷这么精明的人,怎么会犯这样的糊涂?”

“回祖母,道路遥远,还没有消息传来。”小麻子苦笑,把卢胖子的奏折一递,说道:“不过在这之前,孙儿倒是接到了卢一峰弹劾朱国治的密折,看来指望他们裁定八旗福寿膏征税的问题,不容乐观?”

“是吗?让哀家看看。”孝庄不动声色,接过卢胖子的密折坐下,展开仔细看了起来。看完之后,孝庄叹了口气,说道:“果然不出哀家所料,朱国治这个奴才,还真是靠不住。不过卢一峰这个奴才倒有点出乎哀家的预料,看来经过广西这件事,这个奴才成熟多了,知道韬光养晦了。”

“祖母何以对卢爱卿有如此高的评价?”小麻子好奇问道。

“皇上还没看出来吗?”苏麻喇姑插话说道:“卢一峰选择在这个时机弹劾朱国治贪婪无度,对吴三桂礼过卑谦,其实是变着法子表达他对八旗福寿膏定税一事的担心啊。他害怕朱国治被吴三桂收买,在定税一事上卖国求财,又没有证据可以直接证明,就上了这么一个折子提醒皇上你啊。”

“啊,原来卢爱卿是这个用意啊。”小麻子恍然大悟,又懊恼道:“如果早点把卢爱卿放回云南就好了,朕轻信了别人对卢爱卿的污蔑构陷,现在真是后悔莫及啊。”

“没关系,这样才是哀家所希望的。”孝庄语出惊人,还笑得十分神秘,仿佛朱国治打算出卖小麻子的利益,才是孝庄所真正希望的事情一样。

“祖母,你这是什么意思?”小麻子大吃一惊。

孝庄老妖婆摇头,又缓缓问道:“这事等以后再慢慢告诉你,皇上,从卢一峰的弹劾来看,朱国治这个奴才十有八九会被吴三桂收买,故意把八旗福寿膏定成低税,损公肥私,皇上又打算如何处置?”

“回祖母,孙儿本打算用六百里加急下旨,收回云贵督抚的定税权力,另派钦差到云南实地勘察,裁定税额。”小麻子为难的答道:“可是明珠又提醒朕,说现在已经是九月了,八旗福寿膏的赋税定额只怕早已裁定并且征收了,现在又收回这个权力,推翻之前的裁定,只怕……”

“怕什么?”孝庄反问道:“有什么可怕的?难道说,因为害怕激怒吴三桂,那么云南和贵州干脆就不收一文钱的税了?”

“祖母的意思是,按照孙儿说的做?”小麻子惊讶问道。

“那是当然。”孝庄不动声色的说道:“八旗福寿膏如此暴利,吴三桂早就已经赚得盆满钵溢了,每年还从朝廷拿着三百多万两的军饷,难道不应该向朝廷上交一些么?难道真要让我们大清朝廷上下和紫禁城宫里宫外一起勒着裤腰带过日子,让他吴三桂独自一人吃香喝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