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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一线曙光的小麻子颁布这道旨意的时候,和硕额附尚之礼的家中,那也是一片愁云惨雾,尚之孝、尚之礼两兄弟和孔四贞单独呆在一个房间里几个时辰,也破天荒的人人衣衫完整,没有象往常坦诚以对、深入了解。不光如此,放着孔四贞这么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坐在旁边唉声叹气、愁眉苦脸,好色如命的尚之孝和自命风流的尚之礼竟然也都没有上去安慰安慰她,发挥怜香惜玉的美德,反而哀叹得比孔四贞都大声,脸拉得都比孔四贞还长。
“木已成舟,也没办法挽回了,就这么着吧。”过了许久,孔四贞终于开口说道:“反正今年的军饷数额已经定了,我们再怎么唉声叹气也加不了了,与其在这里发愁,不如赶快想法子考虑回去怎么交代吧。”
“说得容易。”尚之孝抹抹眼角,略带哽咽的说道:“四格格你回去只需要向老公交代,你老公又那么怕你,你当然不用担心了。可我就惨了,我那父王是什么脾气,你还不知道?我这次回去,大耳掴子是说什么都跑不掉了,手里的那点权力,也肯定要被父王收个精光了。”
“那能有什么办法?”孔四贞斜了尚之孝一眼,哼道:“谁叫你想当平南王世子,为了讨好皇上,主动联系图海要求削饷减饷?”
“你还有脸来怪我?”尚之孝彻底是要气疯了,跳起吼道:“昨天晚上,本来我都已经打算收手了,准备和吴应熊联手讨饷了!你这个臭婊子又跑到这里来,主动脱光衣服钻进我的被窝,又是含又是舔又是吸,拍着胸口保证说我只要今天大朝上把吴应熊卖了,皇上就亏待不了我!今天大朝上我是把吴应熊给卖了,也得罪死了,可我的军饷呢?为什么还要砍我六十万两?!”
“那能怪我吗?”孔四贞有些心虚,赶紧大声嚷嚷着转移话题,“谁能想得到鳌中堂会帮吴三桂那个老东西,皇上都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我能有什么办法?你有本事,现在就去找鳌中堂算帐去,不认识路我给你领!”
“他娘的,你少往别人身上推!”尚之孝鼻子差点没气歪了,张牙舞爪的吼道:“老子只问你,你答应过给我的军饷,那里去了?总不成你陪老子睡一个晚上,就要收六十万两银子过夜吧?你下面是金的还是镶钻的?”
“操你爷爷的!”孔四贞也是气急败坏了,索性耍赖道:“你说老娘答应过你,那好,你找出人证物证来,拿出来了,老娘拼着回去挨孙延龄的揍,也拿广西的六十万两军饷补给你!拿啊,拿啊。”
“操你奶奶的。”尚之孝差点没气疯过去,过来一把揪住孔四贞的衣领,咆哮道:“昨天你答应老子的时候,就你和老子两个人在被窝里,你现在又来要老子拿人证物证,老子上那里去找?”
“那好,你说老娘昨天晚上是和你在被窝里说的。”孔四贞毫不示弱,反过来一把揪住尚之孝的衣领就走,撒泼道:“咱们去顺天府去,去刑部去大理寺,如果那些断案的大人觉得我这个当朝格格会钻你被窝,那老娘赔你银子,还给你磕头!如果他们不承认,老娘将就告你一个诽谤当朝格格,以死明智,请皇上和太皇太后还我一个清白!”
好汉怕赖汉,孔四贞这么一耍赖,尚之孝还真拿她没办法,一是没有证据,二是他和孔四贞通奸的证据抖出去,孔四贞脸皮厚又有小麻子和孝庄做靠山倒是不在乎,尚之孝自己可就要倒足大霉了——至少,孙延龄得和他拼命!所以尚之孝狂怒之下,也只好抬手去抽孔四贞耳光,孔四贞挨了一耳光,则向母老虎一样发起狂来,拉着尚之孝又掐又打又咬,和尚之孝当场扭打成一团。那边尚之礼嘴唇哆嗦,也不敢拉,只是小声的劝。
“图中堂到——!”正当孔四贞和尚之孝扭打得不可开交时,门外忽然传来尚府仆人的长喝声,紧接着,房门推开,弘文院大学士兼正黄旗都统图海背着手从门外进来,“四格格,我猜到你肯定在这里,就直接来这里找你了,果然没猜错……咦,四格格,二王子,你们在干什么?”
“图中堂,你来得正好啊!”尚之礼就象看到救星一样,赶紧扑上来行礼说道:“图中堂,你是武将,快把我二哥和四格格拉开,他们打起来了,打起来了。”
“图中堂,你来得正好!”尚之孝也吼了起来,一边按住孔四贞在自己脸上乱抓的爪子,一边红着眼睛吼道:“当初你是怎么答应我的?只要我在军饷上主动让步,还有和这个臭婊子和解,你就保我做平南王二王子!现在我的军饷被砍了六十万,这个臭婊子又赖帐,你怎么向我交代?怎么向我交代?”
“谁赖帐了?”孔四贞一边阴险用膝盖去顶尚之孝下身,一边用手肘死死挨住尚之孝揍向自己的手臂,披头散发的撒泼道:“你拿出证据来!拿出证据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