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些演员没有,在缆绳上攀爬,还要一边作战。换李威上去,也不要作战了,爬那个绳子心里面都会害怕。甚至有可能船在颠簸,站都站不稳,更不用说爬绳子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手一松,往大海里一掉,几个浪头一打,天知道会被风浪卷向何方。那时候在交战,战友也不会顾你一个人的安危,派人去营救。
最后就是对船与天气的熟悉。刘仁轨初次出海时,做得不错的,意识到种种问题,时间紧,船舶质量有很大的问题,没有合适的船夫,又恰好天气多风浪,不易出行。李义府一再逼,只好出海。结果呢?作为一个统帅,不仅要对驭船略有精通,还有对海上的天气、洋流、水文,都要熟悉,本身对船舶也要懂一点。
这几条加在一起,就更难找合适的人选了。
刘仁轨又介绍了第二个人,李威有些面善,刘仁轨说道:“他是庐州舒光颜,现任果毅之职,家住在巢湖边上,自小家中以捕渔谋生,善长船性与水性。”
大约地说了他的一些经历。
青海之战,出动了十几万军队,也从江淮调来了少量的府兵。考虑到江淮地气潮湿低洼,与青海天气是两样的,多用作后勤士兵。因此军中多有人耻笑江淮过来的士卒。舒光颜很是气愤,于是主动请战,前后亲自击毙了十六名吐谷浑或者吐蕃的士兵,逐步提拨为火长,队长与校尉,不过后来裁军,他家离青海遥远,裁了下来,担任了一名果毅。
见过李威,十分激动,伏下说道:“末将没有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陛下。”
“这小子,怎么说话的呢?”刘仁轨又好气又好笑地踢了他一脚。
这个舒光颜除了懂驭船,作战勇敢外,还略略识几个字,这一点也很重要的,不要求文化有多深,最少识几个字,才能值得培养。
第三个第四个人,也是当年从白江口之战退役下来的将领,一个叫石仝,一个叫张佐祖。第五个人倒有些特别,刘仁轨看着李威,小心地说道:“他是陆马的次子,叫陆惊廷,海客出海时,梁陆的船队所去地方最广,多次与当地土著人发生冲突,甚至还有小规横的海战。陆惊廷多次亲率手下指挥,击败过他们,有一定实战经验。此次听闻消息在登州设海军之后,登门求臣,不知合不合适……”
李威笑了笑,道:“不拘一格用人才,量才施用,有什么不合适的。”
不过为了表示慎重,反正离组军还有三四个月时间,于是将这五人皆塞入军务监中。正好刘仁轨与裴行俭皆在洛阳,也能抽空教导。只是让裴行俭失望的是,与李威一样,无论是去年进入军务监的门荫子弟,或者是今天武举招收的武举子,皆没有看到特别的好苗子。不是将才,是帅才,程务挺黑齿常之的那种……
这又是一个不小的变革。
海上成立一支军队,未来不仅是对付倭国与新罗。长远的战略,海外的扩张,必须也要有一支强大的军队支撑,才能维护商人的权益。但没几个人能看透……
六月到来,江南的稻花大约扬了起来,一年也到了最热的时候。李威坐在一株碧柳下看书,蝉儿在树间不停地鸣叫着。风儿不大,虽有着浓浓的树荫,天还是很热。
李威看着书,两个宫女拿着大芭蕉扇,站在后面替他扇着风。早先还受不了的,渐渐地成了习惯,习惯成自然,也忘记了所谓的“平等”,默视了宫女太监们的殷勤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