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子答道:“臣民当时借了二十缗钱。”
“借了多久?”
李义琰与刘仁轨眼中露出一丝赞许,他们品性不及戴至德,但也可,此事皇帝有可以不过问,也可以过问。不过碰到了,过问一下,还是应当做的。想过问,必须懂,是皇帝,也不能强行债主将债务免去。问一下时间,计算一下利息,按照正常的程序去处理,债主也能心服口服。
“借了大半年……”
“现在还欠下多少钱?”
“臣民不知道他们怎么算的,前几天还债,说我们全家还欠他们一百六十缗钱。”
“大半年,十几亩良地不够,还有一百六十缗钱,你借债的人家是谁,好大的良心。”
“是……是……”
“说!”
“他是,是,是周国公封田的管事。”
唐朝开国之初,封田皆在长安与洛阳附近,后来人口增加,渐渐可授的封田很少,即便是许敬宗那样的宠臣,在长安城外只是零碎的几块封田。然后不得不从其他各州县抽出官田封授。象刘仁轨的封田,一块在颖州,一块却在晋州,洛阳与长安还有两小块。当然,刘仁轨不去管理的,皆派了管事管理,然后将收成呈到京城刘仁轨府上。
对此,李威没有怎么过问。
老汉一提起,李威才想起来,武承嗣在前几年被召回时,母亲赏赐了几块封地,有一块正是在怀州。听了后冷笑,道:“很好,很好。”
气着了,自己登基时反复说过,不得吞并,武承嗣这个小管事不但吞并,还敢放这么高的高利贷。可以算的,地算两百缗,再加上余债一百六十缗钱,合计是三百六十缗,只是大半年,二十缗变成了三百六十缗,他数学成绩再好,都算不出这是何等的利息了。
扭头看了看:“李相公,将此案记录下来。”
“喏。”李义琰开心地说道。坚定的倒武者,甚至连皇帝与太后暂时想妥和,他都不大乐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