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侍郎,那个论钦陵用兵不可小视啊,”黑齿常之隐隐有些担心。
“再不可小视,他也是人,三四十里的地,全部带骑兵,大路又宽又平,半个时辰都要不了,就撤回来了。他会有什么计策,况且时间是我们订下来的,时间可以制订短一点,即便有什么漏洞让他利用,一时半会也想不出来。这是会晤,往大里说,就是会盟,此人可用计策,也不会在这个场合用军击杀殿下。休要小看此人的品德。”
李威现在是太子,将来不久后,有可能就是大唐的皇帝,这次会晤不亚于一场会盟。
论钦陵是唐朝的大敌,可却不能将他视为卑鄙的人物。
这是第二个否认太子危险的原因。
“可是此次会晤,不仅是长三军志气,也是给论钦陵压力。”
不是请你吃酒,还你的情,是我记仇了。记仇必须要报复,并且有报复的机会,论钦陵一回去,论赞婆不是李威之敌。为了防止青海有失,论钦陵只好继续派驻大军。驻军就要开支,无论对吐谷浑,或者对白兰、党项,会继续造成很重的压力,与剥削。
不会晤,也不要紧,但也许论钦陵认为唐朝军队会休整,或者其他的安排,使这次东风,会借得不那么完美。
“裴侍郎,这是不是有些冒险?”李谨行犹豫道。
“不是冒险,否则殿下都不会喊李内侍一道同行。”
其实关心则乱,这半年来让太子吓怕了,所以一听,全部反对。
裴行俭一分析,一个个细想下来,都不吭声。
于是李威手书一封,写给了论钦陵,约他一晤。
论钦陵看信后,都没有犹豫一下,大笑一声,手起笔落,答曰:太子之约,敢不从命。
双方主帅会晤,不管是雅事,或者各逞心机,手下忙碌了,无数的斥候,纷涌而出,从宛肃城到积石军只有八十里的路,数天之内,分布了近千名斥候。几乎每一个旮旯角里,都让斥候摸了一次。
但是十分默契,大家你看你的,我看我的,并没有动手开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