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武则天也没有料到李贤反击就开始了。
皇上重病,不能开朝会,国事依然正常运转,各司其职,久决不下的事务呈报内宫。但大多数难以决断之事,各个宰相于政事堂商议,各个宰相表态解决。
这一天,外面天不大好,天气阴霾,西北风一个劲地吹,将事情商议妥当后,要各回其职。他们还有各本职事务同样等待他们处理,很忙的。后来李林甫为相时,因为事务多,干脆住在皇城里,这个皇城也属于皇宫,但不是内宫,或者百姓所说的后宫。
张大安说道:“各位,且留一步,我有话要说。”
一起站了下来。
又说道:“我这几天一直在考虑一件事,太子殿下生死未卜,能逃出来,乃是我大唐幸事,万一逃不……陛下又久病缠身。”
赦处俊反感地说道:“张相公,你休要打糊涂主意。殿下一天生死没有结论,他就永远是我大唐的太子殿下。其他几位皇子么,我看不出来,他们能给唐朝带向中兴的什么希望。”
“郝相公,此言极是,”张文瓘立即说道。
“郝相公,非是如此,我这样想,也是为太子好。为什么论钦陵派数十万大军围困太子,正是殿下是太子,若殿下不是太子,他不惜国力,在这个寒冷的天气里,追逼我大唐一个王子,还有何意义?”
“错了,张大安,非是一个太子。你当真以为一个太子,能值得论钦陵出动如此多的大军围困击杀?甚至连李敬玄逃跑时,都没有派重军追赶。太子是我大唐以后中兴的希望,文治武功,千古太子当中,无几人能与之媲美。这才是论钦陵所看重的。能让吐蕃大论都如此看重,为何我朝有那么多人口诵经义,身披道德文章,家是仕贵世家,居然屡次三番,相送太子于死地?”
张大安老脸一红,但迅速平静,道:“刘相公,你说得如此大义凛然,为何因为仅与李敬玄龌龊,就不惜装病,葬送了数万大唐将士,置太子于险地?”
“谁说某是装病的?”刘仁轨色厉内荏地喝了一句。可终是心虚,不能再言。
张大安又说道:“或者我还有一个主意。陛下已经重病,不如让雍王暂先监国,做出一个姿态,看看论钦陵有何反应。若太子回来,依是太子,如何?”
这一句话还是让一些人心动的。
于是许多大臣开始商议起来,主要他们看到李威凶多吉少,从大义上国家也需要一个储备之君。又不是立即为太子,只是监国,学习一下,备一个万一。从私人利益上,若是太子遇险,李贤为太子,或者将来为帝,成为定局,这时候要趁早锦上添花。
听到此事后,武则天悖然大怒,在后宫连连说道:“掌脸啊,掌脸,本宫居然让这一群宵小之徒打了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