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此,看到我们出动,吐谷浑人必然知道有伏兵,军心大乱。纵然吐谷浑人皆是骑兵,作战凶猛,军心都乱了,只会失败。可莫要忘记,他们是一万多人,因为想逃命,回家心切,我们又挡住了他们回家的唯一去路。拼杀起来,纵然大胜也是惨胜。”
“计将安出?”
反正也是等待,闲着无聊,李谨行随意攀谈起来,说道:“你可知道一句话,上战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下乃伐城。”
“听说过。”
“城池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太子曾经询问我一个问题,若是将鄯城、鄯州、廓州、河州一起放弃,来换取吐谷浑人与吐蕃人二十万大军,值不值?”
“值啊,”骆务整立即答道。损失一万两万人不要紧,若是损失了二十万人,就是吐谷浑与吐蕃也会十年八年恢复不了元气。至于丢失的城池,重新占领就是。
“但敌人有什么长处,有什么短处?”
骆务整看着远处在正围攻鄯城的吐谷浑人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吐谷浑人这一次是奇袭而来,皆是骑兵。”
“这是废话,你多会看到野战中吐谷浑人有步兵的?”
有是有的,在扎营时下了马,或者守城时不能马上作战。但在野战时,却是很少见。那家那户没有马匹?从小就在马背上放牧长大的,那个会傻到不骑马,下了马去做步兵野战?
但是李谨行说这句话时眼睛放了光。
此次素和贵出动一万多骑兵迅捷而来,不仅是兵,还有一万多匹马,跨下的座骑不算,还有两三千区驮马。这才是上天送来的礼物。唐军中马匹不少,京城里带来的,还有灵武陇右之地牧场临时送来的,可到了青海皆不如青海马适应这里的天气。要么府兵带来的驮马,那种马能做什么,在农村里拉犁耕地,或者拉小车子到草市,跑都跑不动了,连练骑术都不合适。在其他地方还能凑和一下,到了青海,这些马只能当作骡子在用。
得到这批战马,再加上以前陆续的得来大量战马,就能组成一支强大的骑兵,与吐蕃进行野战。这一回总算圆了刘仁轨在鄯州的一个心愿。
骆务整想了一下,又说道:“他们没有带粮食与辎重。”
“对了,正是这一点。”
“可是饿极之下,也能杀马匹充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