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与武则天皆茫然,这是谁啊,让李治又亲之又仇之?
“是太子殿下。”
“咳,咳,”李治又呛着了。
太子是皇上的儿子,只能说亲之,怎么说仇之,史官拿笔的手在发抖,小心的问:“这一句记不记?”
武则天这一回都不敢作主,倒是李治咬着牙说道:“记。”
然后又说道:“既然他有办法,又是太子,为何至今不言?”
“陛下,昔日臣陪太子殿下去少林寺为陛祈福,太子曾与臣交谈过此事。那时候太子还没有及冠,就有了一些想法。太子英明无比,又长大几载,这是国家的最大弊端之一,太子应当有一些更成熟的想法。”魏元忠将李威看得太高了,论权谋之术,李威未必很好,毕竟有一些前世的知识,彻底解决不大可能,能缓解的方法还是有的。去年交谈时李威也隐约说出,具体的未说,魏元忠也未问,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不能再拖,只好将太子拉下水去。于是顿了顿,又说道:“太子不能言。”
“为什么不能言?”
“是陛下让他不能言的。”
“……”李治立即醒悟过来,哑口无言。
这又让史官犯难,不知道该不该记。想了一下,既然仇之都记了下来,大约这句话也可以记,抹了抹汗,再次在纸上书写。
武则天在边上说道:“你去对他说,国事为重。”
“喏!”
魏元忠退下,看着他离去的身影,武则天赞道:“陛下,此人可重用。一时清亮,朝中无人能及。”
“是,”李治软软地答道。是一个难得的臣子,可一旦重用,自己耳朵就要被此人整天刮噪。再一想,心中又郁闷万分,这样的人为什么不为自己所用,却成了儿子的亲信?
一路走出皇宫,所有大臣对魏元忠侧目而视。这一篇奏折,比朱敬则炮打李治那次还要猛烈,连郝处俊与李义琰都自愧不如。到了东宫,李威立即让他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