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自己对他威胁始增,只好给母亲更多权利压制自己。
其实对父亲的病,李威也很是痛心的,如不是病,父亲治国也算仁爱,用费比较节约,特别是用人,先后提拨了许多贤明的大臣。后世说母亲用人如何如何,这是错误的,用人还是父亲用人用得成功。至少继续让历史发展下去,朝堂上象现在这样正常运转,清静祥和,恐怕没有了。
而大臣,于其说忠于父亲,不如说忠于这个国家,这个儒家构建的秩序,父亲在位时,忠于父亲,自己在位时,忠于自己。所以他们在意的是不是换皇帝,而是按照儒家的方式来更替皇帝,不是颠覆式改朝换代的那种换皇帝,也不是篡位式换皇帝(君臣父子夫妻)。另位就是皇帝的作为与未来新君的作为,毕竟是一个国家命运的总揽者,总得要一个,但不能将国家带向灭亡的命运。
这才是儒学的真义。
能绕过这个弯子很不容易的,可以让他明白许多大臣的动态,当然,为了权位,已经到了屈膝厚颜的地步,那些人就当什么也没有说。
因此,反对母亲总揽大权,毕竟作为儒学,夫为妻纲,女人地位始终是低下的。再说,太后执政,也有好的,但不多,无能的如东汉,让外戚专政,残暴的如吕雉,滥杀无辜,以母亲的种种,也似不是一个温厚的老好人。
所以正直的大臣,对母亲掌权一直反对。父亲分一分权利,就打压一分,甚至不惜捧抬自己,将母亲的权焰压制下去。这才是他们心中所需要的“秩序”。当然了,自己没有作为,他们同样也反对的。自己越有作为,他们越会支持。
于是朝堂走入一个怪圈,父亲给母亲一分权利,大臣支持自己就提高了一分,父亲不得不再给母亲一些实权……
将这个弯子绕过来了。
然后再来看朝堂的运态,也不是象以前那样看不懂。
但对母亲修书,大臣们还是不以为意的。
韦思谦没有回来,自己为了水利继续在三省六部奔波,能听到一些官员的议论声,对母亲的做法,有许多大臣甚至表示同意。只要不去插手朝政,管你修什么书,最好修一辈子书,不来过问朝政就行。
有的大臣也想过,但没有想明白。
于是便想这些被选中的人,比如刘祎之,因为贺兰敏之一案,流放到了岭南,后来遇赦招回,迁为左史。再比如万顷全,李绩征辽东时,这厮为作辽东总管记室,不知机密,作檄文讥高丽不知守鸭绿江之险,高丽遂固守鸭绿江,官军不得入,坐于岭外,遇赦还,拜著作郎。再如范履冰,武德进士,论资历很老了,可因为门第寒薄,至今才是一个左史。再如周思茂,与弟弟周思钧久为知名,然而种种,就象骆宾王一样,没有得到重用。其他的如苗楚客与韩楚宾等人,皆是很类似。
也就是这些所选的文学之士,皆是不得志的臣子。容易被人拉拢。
当然,不能说他们皆是小人,例如左史刘祎之很早与孟利贞、高智周、郭正一俱以文藻知名,时人号为刘、孟、高、郭,而且很孝顺,太宗末年曾将他所居之地赐名孝慈里,当年贺兰敏之案发,已通达天庭,可依然有一些大臣为他说话,亦为此故。万顷全同样放达不羁,但为人也算正直。其他几人或褒或贬,皆长于文学,也有一些生性耿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