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愠怒地说道:“朕替你纳的这名太子妃,难道你不满意?”
“儿臣是不满,”李威老老实实地答道,又说道:“父皇,儿臣侥幸让父皇立为太子,应当学习的是父皇治理江山社稷,没有必要在东宫女子身上下功夫。”
后面一句话还没有说,更不能学你,你的后宫发生了那么多事,又有什么资格说我。
“是不是将徐齐聃家那个轻佻的小娘子,给你做太子妃你就满意了?或将杨思俭家那个市侩的小娘子给你做太子妃,你就满意了?”
“父皇,徐齐聃与杨思俭虽犯有小的过失,然而贬流岭南,已经横死,父皇,没有必要那么计较。”
“你是对朕不满?”
“儿臣那敢,就象裴家女,儿臣不喜,是父母之命,儿臣不敢不遵。不过只是东宫几个女子之事,儿臣也有自己的喜好。不是失德,更与国事无关。就象父皇让儿臣监国,儿臣自当兢兢业业,为父皇分忧解劳。可是父皇如何将父皇的喜好,强加于儿臣身上?”
“你个混帐东西!”李治气得将茶杯往李威头上砸,李威手捷眼快,一把接住,没有砸到。
武则天解了围,说道:“弘儿,你先回去。”
不过补了一句,道:“虽然你做了许多事,让陛下与本宫欢喜,然而此事,你让本宫失望了。”
这也是李威这几年来,第一次与父亲发生最严重的冲突。
然后李威在东宫就听到弓月疏勒二王来降,吐蕃之所以攻陷四镇,正是弓月等部勾结吐蕃所为。然而吐蕃更为残暴,连人的衣服都剥了下来,弓月等部甚是后悔,对吐蕃屡次反抗。但内部又不是很平静,弓月疏勒二部先引吐蕃攻陷于阗,然后弓月又引吐蕃,北招咽面,攻打疏勒。唐朝于是派鸿胪卿萧嗣业发兵讨之。兵未至,弓月王害怕,与疏勒王来降。
既然投降了,李治也没有追究,于是赦其罪,让其归国。
还有一件事,梁陆二人再次上书,用火药制造炮竹,要求朝廷征税。官员皆是啼笑皆非,但不管怎么说,两渠已经开工,耗费巨大,不知道能征多少税,可有的征,比没的征好。于是同意。
其实年关将近,也得到了甜头。新设的两个海市依然没有任何动静的,中原的海船遥遥无期,大食商人在广州也没有听闻,就是听闻了,对中原也不大熟悉,生不如熟,航道又不熟悉,因此没有船舶过来。但几个蕃市与关市,已经有许多商人开始交易,先后为朝廷得税款近六万缗钱。不算少的,又是才开始没有多久,象这样发展下去,一年下来,五十万缗钱,还是能获得的。
账还能这样算的,唐朝现在的朝廷收入,大约一千多万缗钱,有部分朝廷的产业,比如盐场,或者马场,或者官庄,也有一部分是商税,比如广州的市舶司,但大部分让农民承担的。租庸调制加上各种杂税,一丁一年负担最少在两缗钱,以及三十个义工。仅是蕃市的收入,就相当于二十万丁,一百多万人交纳的税务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