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去了东宫,一会儿回来禀报,说道:“皇太子去了城外的皇庄。”
这件事,李治听说了,什么废地变宝的啥,说了一句:“不务正业,难道想做农夫?”
大臣听了一起在心中诽谤。其实皇太子也有不好的地方,比如对商人有些走得近,虽是为了国家。其他地方做得已经很不错了,甚至比这个陛下做皇太子时,好得多。你又不让他处理政事,又没有什么游乐,不看看农业,看什么?再说,重视农业,才是国家之根本。
但有些醒悟。这个高产田是官员弄出来的,倒是祥瑞。可是儿子弄出来的,多少抢了他的风头。再说了,大雩祭拖了很久,先是大风,然后是大旱,好不容易开始落了些雨,又是许敬宗大案发生。处理完了,又要来个骇人听闻的高产,无论大雩如何举行,老百姓会议论高梁产量,还是会议论大雩。
也有大臣看不惯李治这种态度,郝处俊站了出来。当然,他不会说,你这个病怏怏的身体,说不定那天就见了如来佛祖。太子贤明,对国家来说,是好事。说得很委婉,道:“陛下,臣听闻甚喜,不是为高产而喜。国家之重,不在于边功一场大胜,不在于一块田的高产。在于君王有为,后继有人。又值大雩祭之时,忽然传此音讯。臣不知何为祥瑞,但此乃最大的祥瑞,我朝的福音。”
李治不置与否,对太监说道:“去城外,将太子喊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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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程有些大。虽说苜蓿生长力很强盛,可苜蓿长得好坏,直接取决会得到多少青饲料。还有芦苇,这个用火烧是烧不尽的,得等到秋后水势小下来,再排一些水,连同芦苇根,加上淤泥,一起挑上岸,否则来年还会有大量芦苇长出来。芦苇的事尚早,苜蓿要准备了。不是播种,要将几个小土山岗的野草全部除去,然后掀开暴晒。又要种些果树,杂树没有用了,又要连根挖出来。
看着请来忙碌的佃农,姚元崇说道:“太费成本。”
李威这样的变废为宝,是用钱砸的,试问那一户人家舍得砸下这么多钱,平整这些沼泽?
“是费了一些成本,不过将来的收益,会有惊人的回报。这一片沼泽加上滩涂以及山岗,面积不小,大约六七百亩地。再说了,收益无关紧要的,孤也不会在意。”对田地里的收益,李威一直不在意。除非地里能长黄金。继续说道:“只是做一个表率,让天下百姓看到,原来这些不是废地。蛇有蛇的游法,鱼有鱼的游法,各有其法,但游比不游好。自古以来,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可等于上天降赐,自己却不去作为。如果那样,何必要耕种?这与耕种是一理,不能靠老天的赐降,自己也要从自己身边的山,身边的水,将东西变出来!”
没有什么高深的大道理,却让姚元崇与西门翀俩人全部深思。
但今天出行,只带了他们两名幕僚,让朱敬则弄烦了,所以选在他们当值时出行。这样做,还为了等一个人前来。约了杨敏过来,就要到了他及冠时间,也到了婚期。朝廷一点动静没有,没有下明旨,可都知道,太子妃的事作罢了。毕竟一度将她当作未婚妻的,心中多少有些牵挂。于是约她出来宽慰几句。
一会儿马车到来,杨敏戴着羃罗走了下来。
李威怕引起人注意,他自己无所谓,主要是怕给杨敏再次带来麻烦,将她引到洛水边。坐在河边的石头上,四下里很安静,只有洛水上船来船往。李威问道:“最近可好?”
“还好。”低声答道。
“将羃罗摘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