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一次让他有些胆寒。太子嘛,其实真无所谓的,那只是一个虚名,实质性的权利,还不如一个使相。不过这个太子,有些麻烦了,那些诗,那些诗余,都仿佛天外飞仙而来。代笔,真真笑话。
试问一下,整个唐朝有几个人能写出塞下秋来风景异,大江东去,或者会当凌绝顶。一首诗能代笔,那么多,怎么代?
瘵疾还能渐渐痊愈,又出来了竹纸,现在高梁又长得好。
寻常人是虫,是鱼,很缈小。但有些人做大事的,是天上星宿下来的,就有些不同。不要说以前太子如何如何的,刘邦没有发迹之前,也只是一个无赖小吏。但发迹了,就斩了小白龙。
太子,很相似。
主子又有心要对付这个怪异的太子,他心里面却是很发虚。
“竹纸、高梁,”许敬宗走了几步,有些儿头痛。如果这一次太子不将功劳往皇上皇后身上摊,自己就一下子将他拍死了。然而这一次……有些儿难办。想了想,说道:“你悄悄散出谣传,说太子根本没有说过那些儿话。这是皇后在贪图太子的功劳,美化自己。但注意了,这事儿不能急,不能让别人发觉,悄无声息地将这条消息流传出去。”
“皇后会不会察觉?”老仆役担心地问。
“不会,朝中对她不满的人可不是某,而是另外一些人。再说,百姓也有一些,对她不满。皇后智慧,毕竟不在西京,是么?”
“是,”老仆役答道,可心中胆战心惊,拿皇后开涮,如果皇后知道了,合府上下,倾刻就会灰飞烟灭。
“还有,你将明崇俨喊来,要到离开西京,去东都的时候了。”
“喏!”
仆役下去,许敬宗坐在椅子上想着心事,有些儿侥幸,正好一场大风,否则自己那个奏折呈上去,杨家女一休,孙儿就危险了。这场大风,必然使休亲一事,退后。又出来了竹纸,颇让他不喜,然而竹纸一出,皇上与皇后,总得会将那个病太子召回东都。到了东都,孙儿的性命就保住了。
一会儿,明崇俨到来。
三十岁不到,长相儒雅,不亚于贺兰敏之,虽然秀美逊色一筹,可带了一份阳刚之气。还有因为看了许多书,举止自若。两人前几天见过一面,再次观看,许敬宗却越是欢喜。
大大方方地施了一礼:“见过许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