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李威胸脯在他拳头到来时,往外偏了偏,没有让他打中胸口,身体又略略缩了一缩,这一拳受的力道并不强。但李威故意一个趑趄,蹬!蹬!蹬!连退了三步,方才站稳。
贺兰敏之又扑了过来,已经挨了一拳,达到了目标了,这一回李威没有让他得逞。
伸出手,抓住了贺兰敏之的拳头,用了太极拳中的巧劲,借着他扑来的力道,将他身体往外一带。同时伸出脚,往贺兰敏之因为扑来不稳定的下盘一勾。
贺兰敏之的身体立即飞了出去,摔得七荤八素。
李威一脚踩了过去,摇头道:“你这个斯文败类,枉母后对你十分器重。一个守丧期没有下来,就让酒色淘空了身体,连孤这个病夫都打不过。不知道母后听到此事,该是如何失望。”
不但打他,还用言语将他踩得抬不起头。贺兰敏之气糊涂了,说道:“你敢打我,想谋反不成?”
到底是谁在想谋反?几位大儒听了膛目结舌。
许彦伯走了过去,说道:“太子,争执无事,你有仁爱之心,不应当拳脚相向。”
毕竟贺兰敏之前来弘文馆是替他讨还公道的,不得不出手相救。
但看到李威手中的镇纸,十分畏惧,论身体板儿,他不比贺兰敏之强到哪儿。离李威远远的。
李威盯着许彦伯,说道:“你的祖父是孤的少师。少师饱读诗书,因此才受到父皇母后看重。听说他从小就教你读圣人书籍,儒家经义。但孤听闻你悖逆弘文馆,儒家中何为师?仁义礼智信中,又何为礼?周国公仗母后宠爱,连孤都敢欺凌,可你也为虎作猖,是什么人给你胆量的?班固说君臣父子夫妇为三大纲纪,何为君臣?儒家中讲的忠恕孝悌廉耻名节,何为忠?”
许彦伯同样不能回答。
这是无奈,那怕明天皇上罢废了太子,今天在这里他还是皇太子,自己祖父虽然权焰滔天,依然还是臣,况且自己。
心中懊恼自己今天为了拍贺兰敏之马屁,做得有些过火了。也没有料到太子现在言语变得这么犀利。
但比起贺兰敏之的丧心病狂,他还有些理智,今天已讨不了好了,自动认输,说道:“太子,臣只是询问了一下,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又看了看地上在啃泥巴的贺兰敏之,说道:“事情点到为止即好,过犹不及。”
话锋依然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