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洁身自好的清倌人跑回凤楼,大病一场,虽然违心,名声数日之间一迭百丈。好在贺兰敏之也不喜欢这些妓子的逢场作戏,很快注意力又转移走了,另外两大名妓,袭香馆的香雪与离魂馆的画柳才逃过一劫。贺兰敏之自己则开始喜欢胡姬,胡人胡味!
异国风情嘛,还着了迷。
但能让鼎鼎大名的胡腾舞玩出这个花样,整天下也只有贺兰敏之是第一人。
贺兰敏之正在兴致勃勃地观看,他的幕僚张邦彦走了过来,小声说道:“周国公,仆有事禀报。”
贺兰敏之挥了挥手,各个舞姬乐者如蒙大赦逃离下去。
张邦彦道:“那件事属下打听清楚了,皇上确实下了圣旨,将太子都吓呆了,连晚饭都没有吃下去。”
“依你怎么看?”
“具体情况属下也不知道,不过听说主要皇上发火的原因,是太子说了一句话,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大唐万族融合,不但与他族多有联姻,朝廷内外,也有许多蕃胡,担任重臣,或者将领。况且皇家也有浓浓的鲜卑血统。皇上大怒,这也合乎情理。”
“屁话,屁话,他人不知道,难道我不知道!我那个姨父病重,朝廷大事基本上是我那个姨母在处理。各个大臣自然不愿意拜伏于一个妇道人家裙下。现在太子马上到了及冠之年,在朝野又有很好的名声,这一次大难不死,反而连旧疾渐渐在康愈。连刘仁轨那个武夫都开始对太子交口称赞,你说,这样情况下,会有什么结果?”
“你是说皇上与皇后害怕百官学习太宗皇帝,逼皇上与皇后退出大政?”
“那是自然,让你在朝廷做官,你愿不愿意听从一个妇道人家安排指挥?”
“可是皇上为什么不罢废太子。”
“他又舍不得啊。”贺兰敏之嘲讽地说道:“不满了,自然不高兴了,于是下了一道古怪的圣旨。你别当真。”
“不过这个太子确实很得民心,前两天坊间传言他旧疾渐愈,许多百姓自发地为他进香感谢神灵。而且连杨家那位小娘子,这一段时间都开始经常进入东宫探望。”
杨家那位小娘子么!贺兰敏之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之色,无论是教坊的宫妓,或者是长安私妓,或者是胡姬,都是低贱的女子,肯定没有良人有味道。而且那个小娘子更是一个尤物。
张邦彦看到贺兰敏之神情,很担心,说道:“周国公,她是太子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