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锻炼,几天努力下来,原先着凉引起的病,全愈了,不过汤药没有断,是治那个鬼痨病的。终于几天后,他能勉强用这个身体,打完一整套陈式太极拳。
一阵秋雨一阵凉,一场春雨却是一阵暖。从那天下了一场大雨过后,又迎来了第二场甘霖,天气转晴,天气越发地暖和了。
春和景明,李威正捧着一本《礼仪》用心苦读,外面进来太监禀报,说杨敏拜见。
“让她进来吧。”
太监下去,碧儿不服气地说:“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
李威用手指头在她脑门上敲了一下,说道:“小丫头,她不来看望孤,你说她不好,来看望孤,你又说她不安好心,你让她怎么办?”
碧儿吐了吐舌头。
杨敏走了进来,又要施礼,让李威扶住,说道:“孤说过,不必了,好歹我们还是亲戚,不用拘于俗礼。”
“妾身不敢,”不过杨敏倒听话地坐了下来。然后将手中的小包打开,拿出一件青色夹袄,说道:“太子,这是妾身赶制的夹袄,二月天气不稳定,有时候出现春寒,给太子暖暖身体。不过时间紧,妾身来不及在上面绣上绣画。”
看到李威似笑非笑地接了过去,又补充道:“太子,这真是妾身亲手做的,妾身笨拙,但一手绣活儿,勉强能说得过去。”
“谢过了,”这一回李威说的话,倒是发自内心。
不管怎么说,杨敏今年才十五岁,这是这时候的说法,如果按后世周岁的说法,才十三周岁。在后世,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做能什么?
杨敏又偷偷地看了一眼李威,笑容可掬,温润如玉,但越是这样,她反而越感到心虚。不过几天不见,气色倒似又变得更好了,在他苍白色脸上,居然难得地出现了一两道血丝。
上了茶,她忐忑不安地问道:“那个殿下,你那天说有的诗余小令必须用大鼓相伴,大汉高歌,才能唱出真义,那么有没有真正的古诗,也能做到这一点。”
“有啊,曹孟德的《观沧海》,隋朝宰相杨素的《出塞》,范阳卢家新都尉卢升之的《雨雪曲》、《陇头水》,意境都同样很开阔。”
“这些妾身都知道……”杨敏不好往下说了,她心里想道,我不是要听这些诗的,是想你写一首雄壮的诗。
李威怎能不知道她的想法,看在她这双小手为自己做了一件夹袄的份上,拿起了笔,写道:黑云压城城欲催,甲光向日金鳞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