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尽快把公文写出来,报到国公府那边去,让征兵一事尽快的开展。”
两人在这里说话,边上的方应仁也是大家子出身,只是在微笑着看场内诸位军将头目的吆喝斗酒,不过听马罡的对武装盐丁的提议,还是忍不住眼角抽搐了下,不过他养气的功夫高深,所以没人发现他的神色变化。
两淮的武装盐丁和山东的武装盐丁不同,山东的武装盐丁多是胶州营退下来的兵丁和地方上的地主乡绅子弟,他们这些人是本乡本土的武装,各级的头目都是胶州营的老兵,对李孟忠心耿耿。
而两淮的武装盐丁则不同,两淮盐商把淮盐行销天下,富可敌国的时候,出于种种考虑,也都有自己的私人武装,尽管是民团和乡勇的性质,可在训练和装备上,甚至都要超过了当地的明军。
这是盐商们自己的盐丁,这股武装力量,在胶州营进入到这里后,自然是不允许存在的,不过胶州营和两淮盐商的关系是合作者,很多事情不能做的太绝,所以各个盐商的私人武装尽管不允许存在,可没有取缔,而是采取改变的方式,让他们成为两淮的武装盐丁,尽管是从盐商们的私人武装变成了名义上属于胶州营的武装。
可这武装的经费和人员组成,都和当地的盐商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盐商们在两淮的武装盐丁中还能保持影响力。
所以在有些细微的事情上,山东派驻在扬州府和淮安府的官员还有些指挥不动,其中最大的几股武装盐丁,自然是属于方家的。
尽管方家对胶州营忠心耿耿,可心里面难免没有把这些力量当成关键时候的自保的工具。
但马罡这个提议却是让方家的想法彻底破灭,胶州营从护庄队和武装盐丁中抽调人手补充力量,这本来就是山东的规矩,平南将军马罡这么堂堂正正的拿出来讲,旁人也挑不出什么毛病。
方应仁的情绪转的倒也快,从前对李孟的投资还算是赌博的话,现在来看已经是赌对了,方家今后的荣华富贵都是不用操心,也不用养什么私兵自保了,在李孟这等人面前还是少玩这等小把戏,要不然真是要粉身碎骨。
想明白这点,方应仁也是放松下来,接下来就是琢磨,方家是不是应该主动拿出笔银子来劳军,要是等到对方张口,可就不美了。他也有个想法,就是马罡和李孟当着他的面讲这个,是不是故意,不过这些想法迅速的就被抛在了脑后。
看见自己的建议,大帅是个赞赏的态度,马罡也是放心了,又是闲聊几句,也就不再说话。
为上位者无私事,本来是场放松的宴会,李孟却是清闲不得,这边马罡说完,边上的高科又靠了过来。
“大帅,在卑职这边得到了调拨命令时候,驻守在凤阳的漕运总督马士英遣散了手下五千余兵,他现在一共也就是七千左右的兵马,并且给卑职这边发文,说是力量不足,请求卑职这边派兵马协防。”
听到这话,李孟愣了下,随即想起马士英的种种,忍不住笑着说道:
“这大明的官员之中,也就是这马士英是个灵醒的人,他倒是早就决定应该站在那边,不过是自家的位置太高,不好明白说话罢了,凤阳那地方,除却是大明的皇陵所在,位置上不值一提,高科你既然去了河南,那这边的事情就安排给马罡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