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孟不是崇祯,胶州营的各位军将也不是大明的督抚,万万不会因为李自成耍的一点小技俩就会延缓自己的计划和攻势,胶州营对待顺军的态度一直是忍和等待,就是为了找到一个可以毕其功于一役的机会,现在这个机会被找到,忍了这么久的山东兵马自然要把事情做的干脆利索,不留后患。
这些都是后话了,尽管河南形势一片大好,李仙风和开封城内的各位官员以及在河南有身份地位的豪绅名望,都开始写信派人来恭贺齐国公此战大捷,想必这消息传播开来,天下间凡是有资格写信恭贺的,都会来表明自己的态度了。
这一战的意义到底是什么,大家都是心中明白,代表贫民流贼的李自成和代表大族士绅的李孟,到底应该选择那一边,大家心中更应该明白。
看着是喜事连连,不过在襄城一带大营中,高阶的武将都是知道,大帅这段时间的心情不好,脸也经常是阴着。
众人都在琢磨,这一战是不是有什么隐患,可思前想后,这一战之后,应该是一个胜利接着一个胜利,莫非是胶州营在其他方向上有什么问题,塞外和关外都是一片大好,现在那边已经是冬天,就算是有战斗也已经停下来了。
大帅究竟怎么了,唯一适合询问劝慰的,在现在的大营之中,也只有主簿袁文宏可以说两句了。
一来是经常参赞机要,二来他是军中稍有的高位文官,又是山东系统内部的嫡系,说话多少可以随便些,这一日他把郝摇旗部和襄城东顺军降卒的调配文书送到帅帐中来,进来之后,就看到李孟盯着地图发呆。
亲兵已经是通传过,袁文宏进去后,先是躬身问好,然后开口说道:
“大帅,征西陈将军那边在降卒中挑选了五千人补充到部队之中,豫北游击袁大人和归德都司贾大人各自挑了两千人,开封那边过来的屯田庄头给大帅禀报说道,这边的顺军降卒都是青壮,而且懂得农活,只要是熬过这个冬天,将来都是上好的劳力。”
李孟看着地图没有回头,沉声的回答道:
“顺军这些力量都是陕西、河南仅剩的青壮劳力了,活不下去起来求生造反,他们都是农户出身,自然是好劳力,让田政司的那些人查查,这些劳力的家人还在不在,若是在的,尽可能让他们团圆。”
“大帅慈悲,这些降人必然感激涕零。”
袁文宏一边躬身赞颂,一边心中却是佩服的恨,顺军这些年轻的兵卒多年征战,陕、豫之地又是连年的灾荒战乱,十室九空,这些降兵大部分都是孤身一人,大部分都没什么家人了。
可李孟这个举措一出,这些顺军降兵肯定是感恩戴德,原本不稳的心思也会因为这个举措安定下来。
山东耗费不多,却可以收拢人心,并且在天下人面前呈现出一个仁义之师的形象,真是一举几得,这做法真是妙绝。
袁文宏告了声罪,急忙在边上找了个桌案,摊开纸笔把李孟的命令写了出来,写完之后,递给李孟过目用印,又在哪里说道:
“马军统领汤大人已经派来了信使,说是今日下午就和那明廷的总兵高杰一起前来拜见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