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自己也是制将军,放在大明那也是总兵以上的武将,一二品的高官,不能在鲁贼面前失却了气势。”
田见秀昏昏沉沉的这么想着,一边打马来到了长矛方阵之前,后面是惶恐溃逃,前面是森然逼近战阵,田见秀却从褡裢里面拿出个用来装干粮的空口袋,抖了抖,就在身上拂弄起来,拍打尘土。
顺军的第二道阵线并不因为有这么一个孤零零的战将在前面,而放慢自己的脚步,在步点鼓的节奏下,迅速向前。
田见秀总算是整理好了自己的衣甲,他看着面对越靠越近的长矛方阵,笑着整理了下头上的头盔,举起手中的长刀,两腿一夹马腹,开始迎面冲去。
若不是列队冲锋的话,马匹互相挨挤限制,坐骑很可能不受控制的在冲锋中逃跑,田见秀这样孤零零催马上前,马匹总是想要拐弯。
但这也就是几十步的距离了,田见秀口中呐喊,用马靴根部紧紧的踢打马腹,马刺刺破马的毛皮,把马的腹部刺的鲜血淋漓,坐骑吃痛,顿时是发狂奔跑起来,向着长矛方阵猛冲过去。
可惜这仅仅是一匹马而已,在田见秀冲到三十步左右的时候,正对面的军官才下达了拒马的命令。
长矛层层叠叠的向着这个方向,田见秀丝毫不管对面那寒光闪闪的矛尖,就那么举着刀,一往无前的冲了上去,好像是他这一下子能击溃胶州营的步卒阵列。
一声马匹的惨嘶,对这一匹马的冲撞,五排长矛的力量完全可以挡住,人和马都是被长矛刺穿。
中间一个团的行动也是止住,团守备和几名军官拿着斧枪出列,直接是把这人尸和马尸从长矛上撤下,稍微整队,加快脚步追上了其他的步兵团。
田见秀的尸体就这么躺在地上,有的士兵避让开,有的士兵则是直接踩上,没人注意到脚下这人是顺军的大将之一,也没人注意到田见秀的脸上还有凝固的笑容。
向着左右两边逃亡的顺军马队,在跑出阵列之后,才发现为什么对方没有堵截,因为这边布置着火铳兵和火炮。
现在火铳和火炮不用担心射击的时候会伤到队友了,他们的前面除了敌人之外就是空地。
先开火的是火铳,他们的目标是横着或者斜着在自己面前跑过的敌军骑兵,这就是移动靶的训练,因为骑兵连绵不断,这甚至可以当成是固定靶的射击联系,敌骑谁还顾得身侧有什么敌人,只想着快跑快跑。
火铳兵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快的把手中的火铳打响,这次和刚才不同,不是骑兵面对面的冲锋,不用担心敌人冲到跟前,火铳兵们的枪口都是微微的抬高,向着骑兵,而不是马匹射击。
看着骑在马上的骑兵在弹雨的泼洒下,一片片的从马上掉下来,有的骑兵看见了火铳的堵截,想要尽可能斜着跑,避开火铳的射击。
他们这么做的确很有效果,避开了火铳的射击,可还有火炮阵地,这个射程可要打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