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统领,你既然做了如今这个位置,也不能和从前做盐帮头领那样小心,有什么话直接和本公直说,这才是忠于职守的行为。”
黄平低头讪笑了几声,笑着说道:
“在河间府牺牲的盐帮主事成海,有两个儿子,一名五岁,一名三岁,自从成主事牺牲之后,两个孩子就总是闷闷不乐。”
“哦?莫非是赈济和抚恤常例没有发到手中吗?”
这的确是小事,不过李孟的语气却猛地严厉起来,胶州营那些死难人员的抚恤若是还有人克扣的话,那真是无法无天,他这边要准备动刀杀人了,李孟骤然严厉起来的语气让黄平吓了一跳。
黄平和李孟的年纪差不多,可李孟这些年威福日重,气势压人,这一动怒可真是上位者做雷霆,压的人喘不过气来。黄平连声的解释说道:
“大帅误会了,成家尽管是孤儿寡母,可在咱们胶州营的抚恤救助之下,生活还是颇为的富足,卑职前些日子看到,成家的两个孩子,成山、成丘也没有什么小孩子的模样,整天里闷闷的……这济南城中咱们军中公塾也就是国公府世子和各位公子那边,卑职冒昧说一句,能不能让成家的两个孩子也补进去……”
话说到这里,李孟也是明白了,历次争战,山东兵马尽管都是大胜,可死伤也不少,不过大部分都是各处的青壮子弟,也都没有成家,就算是有子弟的,也有当地的公塾、私塾托管教导,可兵马之外的许多部门,比如说山东盐帮,这里面的人员大多是成家立业的,年纪偏大的人。
山东盐帮在外,孤身犯险,也经常是有死伤,可在外身死,有时候因为保密和其他的各种情况,子女反倒是得不到军属的各项优待,也有很多让人不平的现象。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山东盐帮的这些人员是对山东最忠心耿耿的一批人,他们的后代这般,实在是让人心寒。转念一想,李宏在公塾之中,身边都是贵戚子弟,尽管众人都是年幼,但在这样的环境长大,却未必有什么好处。
总要有些不同的进来,这些盐帮成员的子弟,对山东的忠心耿耿自不必说,而且素质也有一定的保证,呆在李宏的身边,也算是为李宏的将来培养班底,而且这对待传到外面去,胶州营对烈属的对待也是美名。
李孟点点头,开口说道:
“这件事明日再和本公说一下,成家的两个孩子你尽快安排进入公塾吧,不要耽误了。”
听到李孟应允,忐忑不安的黄平禁不住大喜过望,连忙躬身行礼致谢,不过李孟却又是说道:
“黄平,你如今已经不是山东盐帮的统领,多把心思放在亲兵营这边,多学多看,这样才能做个合格的亲兵统领,你可明白吗?”
黄平打了个寒战,连忙肃然躬身答应,任何一名统治者都不可能容忍手下又是掌握着自己的保卫力量和军校,又是想要对情报机构涉足,这可就太危险了,尽管黄平这边是好心,可李孟还是点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