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冲锋半途中,人人都是发劲狂奔,阵线早就是散的一塌糊涂,可登州军的骑兵就是在这个紧要的当口插了进来,时机寻找的极准,这一下彻底的打垮了正面步卒的攻击。
军纪森严是一回事,崩溃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众人只是顾着此时逃的性命,那还想着时候军纪如何处罚,汉军佐领李锐和他直属的督战队,这次无论如何也是止不住阵脚了。
本来这三顺王系统的人还在那里大砍大杀,可仅仅是一会就是支撑不住了,完全崩溃的汉八旗士卒和朝鲜火铳兵开始跟着督战队砍杀起来,自己的内部已经是乱成了一团。
现如今登州军的正前方,鞑虏军队步卒的进攻已经是被彻底的击溃了,但局面也是搅和成了一锅粥。
登州军的骑兵、鞑虏兵马的汉八旗和三顺王系统的步卒,朝鲜火铳兵都是掺杂在一起,而且胶州营的火铳兵离开本阵已经是太远……
马上就要围起登州军大方阵左、右和后三个边蒙古轻骑,从左到右的绕圈,整个的大队运动已经是越来越缓慢,运动中的骑兵也渐渐的转向,马身渐渐的朝向胶州营登州军的阵列,刚才还是声势煊赫的骑兵大队绕行,此时却变得越来越沉寂和安静,有些半死不活的味道。
太阳已经是偏西,登州军在一步步的接战中都是取得了胜利,可从上到下,没有一个人感觉到轻松和得意,从赵能到普通一兵,每个人都是愈发的紧张和害怕,次次胜利,士气反倒是有所降低。
一直是在那里观察着战局的奉命大将军阿巴泰狠狠的一挥手,沉寂了半天的鼓声轰隆隆的响起。
已经是在登州军三面布好的蒙古骑兵听见鼓声之后,稍微调整了下马匹的方向,刚才已经是变得差不多了。
本来渐渐静下来的队列之中,突然爆发出巨大的鼓噪,每个蒙古骑兵都是大声的吆喝怪叫,不顾一切的催动马匹朝着内部的登州军方阵冲去。
除却前面打成一锅粥之外,其余的三个方向,登州军这三个方向的长矛兵和火铳兵早就是严阵以待。
看着蒙古骑兵大呼着冲上来,各个阵线的火铳兵在军官的命令下立刻开火,阵型足够稀疏,但排在前面的骑兵还是纷纷倒地,但实际上杀伤的并不多,马匹方才的环绕奔跑已经把马匹跑热了身。
此时的发动,马匹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达到最快的速度,前排的骑兵倒下,后面的骑兵根本没有在乎,直接是提马跃了过去,骑兵一冲起来,因为人和马匹架起来的质量极大,惯性也是不小。
在跑快了之后,想要转向掉头都是极为的困难,而且人是群体性的动物,几乎是万人以上同时发动的冲锋,每名骑兵都想着有这么多同伴在身边,我被打中的几率一定是小很多,自觉地非常安全,而且如此多的人冲锋,就算是想要掉头,也会被身后和身边的战友撞翻踩死。
蒙古八旗是和满洲八旗一样的体制,命令下达和执行自然不必说,草原上这些跟随过来的牧民却也是被鼓动一番,血统尊贵的科尔沁贝勒图里琛派人过来宣讲:
“大家来到这无依无靠的明国地方,每个人都是抢了很多的好东西,如果不把眼下的这支汉人的军队打败,不光是抢来的东西拿不走,恐怕连性命都要丢在这异国他乡,想想在草原上还有等着你们的父母妻小,拼命冲吧,在这场战斗中获得更多的财富甚至是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