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句话才说完,那孔嗣礼居然又回转到堂上,先是冲李孟告了声罪,然后笑着对坐在那里不明所以的孔三德说道:
“三哥,您这么多年经营文如商行有大功,衍圣公和族中几位长辈合议,决定还是让您来经营比较合适,商行的几名管事正在三哥的府上等候。”
很自然从容的把话说完,这才又是离开,李孟坐在堂上含笑不语,孔三德却怔在哪里不知道说什么是好,许久之后,这大堂上却爆发出孔三德的一阵大笑,这也顾不得什么失礼不失礼了。
“大帅,三德辛辛苦苦将近二十年,居然就是为了这么一个空架子忙活,实在是,实在是……”
言语之间颇多的唏嘘,这孔三德在孔府之中,被这个光环已经是晃花了眼睛,以为这是千年不灭,强大无比的圣人府邸,对这个极有信心,被孔府赶出来的时候,一时间心灰意冷,即便是被李孟请到这边来做厘金局的督办,但心中一直是以这件事遗憾。
今日见到这个孔嗣礼跪在面前,自己却端坐一边,这从前平日里见到自己甚至都不愿意称呼什么的衍圣公世子说话客气客气,带着尊称。瞬时间,这孔三德心中有什么东西崩塌了,只觉得自己颇为的不值。
稍微失态了会,孔三德从椅子上起来,又是跪倒在地上,开口郑重其事地说道:
“大帅,小人这就回济宁州,把厘金局这上上下下重新梳理一遍,给大帅当好这个赚钱的管家!”
李孟能看出来,这孔三德的心境可能是经过了什么转变,原本最后那一丝对孔府的牵挂和心结都是烟消云散,现在的孔三德,才是彻彻底底的成为胶州营的人。
实际上,厘金局的收入虽然可观,但如今对李孟的进项来说,却不是绝对的,在登州府的招远县,金矿的收入增长不管是从绝对的数量还是幅度上,都可以说得上是让人瞠目结舌。
之所以这般着紧厘金局的贪墨和效率,因为山东的太平日久,已经让文官体系中渐渐的滋生出腐败和种种其他的弊端,必须要借这个由头来整治一番,让这个团体重新变得清廉有效率,胶州营没有资格去犯和大明官场同样的错误。
在兖州府和济南府的边境,还有宁阳县接见过兖州府的官宦权贵之后,已经是十月二十九日。
胶州营大军在山东境内的武装游行也算是告一段落,从大军启程到此时,已经是给整个山东所有还没有判断明白形势的人物和势力足够的时间,如果这个时候还没有什么表示的话,那就该表明彻底的站在对立面了。
有几名知州知县就是没有任何的表示,现在已经是被武装盐丁监视居住。
“这天真怪,阴了这么多天,不下雨不下雪的不知道憋什么?”
行军途中,几名士兵小声的议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