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六的眼睛都已经是流出眼泪,看着橹车逐渐的靠近,心知自己的布置应对肯定有些问题,开口大声地喊道:
“调炮调炮,把那橹车轰烂了……”
颍上城东门那边喊杀声已经是大起,前面的军官已经派人传信来,开口大喊道:
“陈大人,这流贼又冲过来了!!”
流贼们虽然是亡命之徒,但吃了这么大的苦头之后,居然还能组织第二次的进攻,这实在是不太符合常规,这次革左五营和官兵的战斗,的确是拿出了决心,准备不顾损失死拼这一次。
淮杨军各条战线的军官和士官在那里扯着嗓子大喊,稳住阵型,顶住对方第二拨的进攻,敌人虽然是来得凶恶,不过淮杨军的士兵却也不怕,因为方才的战斗已经证明那么凶猛的攻击也是能够抵挡住的。
关键是西北方向的侧翼,如果敌人从这个方向冲进来,那就万事皆休,偏偏这个方向,淮杨军的火器和战术根本得不到充分的发挥,何况,还有河上的浓烟滚滚,影响视线。
贺一龙这个队伍推过去来的橹车前面的大盾上都是挂着沙袋,本身这小路就是狭窄,有这么个橹车在前面推着,革里眼这营的士兵都是缩在后面,倒是有人拿着火铳和弓箭不断的从橹车后面探头,看着距离官兵的阵线有多远。
陈六站在高台上,被这浓烟刺激的也是厉害,这革左五营的布置,居然让淮杨军在这个时刻四处受敌。这也是无奈,毕竟淮杨军走的是精兵路线,而且对火器的依靠很大,革左五营在这里尽管只有三营,但人数也是远远的超过淮杨军。
他抹抹眼泪,大声地喊道:
“后队的火铳兵拿着刀盾准备顶上,岸边做好戒备,火炮不要调动,依旧是对着颍上城!!”
“第一排不动,后排继续向前,靠得紧些,靠得紧些!!”
西北方向道路的军官们大声的下令,看着对方推橹车逐渐的靠近,也只能是先避免对方的战术不冲散自己这边。
橹车进入射程,站在路口两侧高处的火铳兵已经开始开火,但去势凌厉的火铳打在沙袋上最多也就是打开个口子,却没有什么杀伤。
阵型不能乱,这虽然给胶州营系统的兵马带来了战斗力和威势,但在此处却也是丧失了些时机。
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把橹车推进了过来,每条道路上的橹车后面都是藏着革左五营的火铳兵和弓箭手,渐渐的也是进了他们的射程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