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叔今日这卦辞却是赌对了,正好是搔到闯王的痒处,这卦辞怕是来之前就想好了吧!”
牛金星看牛佺嬉笑的模样,脸色顿时是板了起来,冷声的训斥,当然声音还是那么低,训斥道:
“你以为帅帐中的闯王和下面的将领就不知道吗?你真以为他们都是什么都不懂的武夫,我看你什么都不懂,在这营中,你我始终是个外人,要步步的小心方能保证全家的平安。”
听到牛金星这么说,牛佺脸上的表情颇为的精彩,谁都能看出来这是很错愕的模样,很是不能相信,牛金星轻叹了口气,又是说道:
“宋献策来营中卜卦,你想想,他要在这闯营之中谋个出身,哪里会说什么坏话,闯王有天命,应当作皇帝,你在这闯营中每天还听得少了,为什么今日众人这么惊讶,无非是借鬼神给个名份罢了。”
牛佺毕竟是年轻,自以为看透了这些,听到牛金星这么一分析才愕然而惊,放知道平日里把自己的头脑计谋看得有些高了,这闯军上下,或许读书识字很少有人能比得上他父子二人,可能到今天这个地步,统领万人或者是几十万,谁又是傻子。
“你宋叔自幼苦读书经,可却在科举上一直是没有寸进,这才是游历四方,占卦为生,他志向极大,今日来这闯营,怕也是很早的打算了。”
牛金星说话间有些感慨,几年前还都是在家安享太平的举人,看着宋献策奔波四方极为的辛苦,还想劝对方安下心来,在家读书,重新去科举试试运气,总归是个正途的出身,谁想到今日双方却都是成了“反贼”中的一员,这世事变迁,实在是让人难以预料。
他这边回忆往昔,牛佺在那里也不敢说什么话,营帐中也是安静下来,突然间,牛佺双手拍了一下,倒是把牛金星吓了一跳,望向牛佺,却看见自己的儿子脸颊已经是兴奋的通红,颇为神秘的看着牛金星说道:
“父亲大人,十八孩儿当主神器,既然是说李家当有天下,恩公也是姓李,会不会是说他……”
这话说完,错愕的反倒是牛金星了,不过牛金星仅仅是错愕了很短的时间,就猛地站起,用正常的脚步走到营帐的门口,掀起帘子缓步走了出去,牛佺还在兴奋中,对自己父亲的行为有些糊涂。
听外面的响动倒像是牛金星走到不远处方便了下,按说读书人不应该如此,不过现在显然不讲究那么多了。
然后牛金星好像是颇有闲情逸致的围着营帐转了一圈,这才是施施然的走了进来,要是外人看见,不过是牛军师半夜出来溜达溜达而已,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牛金星走回营帐,脸上的表情可看不出有一点的轻松和休闲,坐在那里紧张急促的低声说道:
“这话今日我听到,你知道,就到此为止,再也不要对第三人讲,你可知道!!”
牛佺本来为自己想到这个可能兴奋的很,但却发现牛金星如此严厉的对他讲话,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只是愣愣的看着,牛金星看着自己儿子没有反应过来,禁不住叹了口气,牛佺的脑筋灵活不假,不过很多关窍想不懂。
牛金星缓声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