运气不错,对方的安排很合自己的心意。
进城的人马比较容易甄选,王海率领的亲兵营已经是足够,还要去掉些不必进城的人员,说起来,开封城内的官员为山东兵马进城发愁,只是想要找出个城外山东兵马能够接受的方式,安排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数目进城驻扎。
开封城内的官员,因为但凡这兵马都是穷疯了的匪徒,平日里风餐露宿,好不容易到了这么个繁华的所在,都是如同恶狼一般想要进城享受享受,可这些穿着官兵衣甲的强盗身上那有什么余钱,进城之后还不是靠着身上的刀枪付账,这城内不少的致仕官员,藩王亲贵的,触犯了那一家都是麻烦。
眼下这形势,两年开封城遇险两次,来救援的都是山东兵马,要是再关闭城门不让人进去的话,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了。
要是今后再需要援军的时候,对方可不会这么干脆利索的起兵救援了,而且定下山东兵马入城的数目,也是为了差不多两天后就要到达这里的其他几支兵马定下标准,每军只能是以前人进城。
如果全部照办的话,进城的兵马差不多能控制在四千人左右,这四千人彼此牵制不说,河南总兵陈永福有九千多兵马,足够压服这些客军。
知道这些准备的开封府官吏之间彼此开玩笑,说是开封城内的文武大员们在闯军围城的时候都没有如此的尽心尽力谋划过,防备来援的官兵,有如防贼一般,甚至在防范闯贼的时候,都没有防范城外援军这般用心。
开封府的推官黄澎和李孟商议完毕之后,既然对方同意了进城士兵的人数,那接下来的一切都好说,开封府已经是把这千名士兵驻扎的营房和相应的给养准备好。李孟这边所做的就是领兵进城。
李孟答应了下来,也没有表现出来什么迫不及待进城的模样,只是好整以暇的把自己的午饭吃完。
这一点倒是让推官黄澎颇为的差异,不光是李孟是这样,整个胶州营上下对待是否进城进驻都有差不多的共识,除却在胶州营初建只有几百人的那段时间,其余的时候,胶州营的士兵们被严禁住在民房之中,哪怕不得已在野地露营。
大明的军将喜欢在城内扎营,因为有城池作为工事,有民居作为营房,有城市之中的存储作为军需,扰民与否是不在他们的考虑之列。
但军队在居民区驻扎,民居和城市是为了生活,而不是为了防御和作战,民居并不利于迅速的出入,并不能按照正规的方式来布置防务,换句话说,在民居之中的部队并不能按照部队一样的行事。
所以李孟宁可让自己的部队扎营或者是露宿,也不肯让他们以民居为营房,而且在胶州营的训练体系下,胶州营的军兵在军营之中还没有什么,但要是一个人在民间,马上就显得很特殊。
一名军人的举止做派,言行气质,完全和平民不同,而且因为胶州营的足饷足粮还有平日里面的表现,士兵们在山东的民间地位相当的高,曾有莱党的文人打趣山东说“咱们鲁地也是分四民的,也是士农工商,只是这士,说的是兵士的士。”
这样的乱世和大灾之年,能有这样一份活计是多么的让人羡慕和难得,每个士兵都不愿意离开这个集体。
每日的队列和来自现代的各项训练,让这些士兵们愈发的具有集体意识,觉得自己是这个集体的一员,愿意呆在这个集体里面,除去作战的时间之外,愿意呆在军营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