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些狱卒们也是纳闷,孙传庭的饮食上已经是注意卫生,甚至是改善了不少,怎么这身体还不见起色,请了几次郎中过来也没有看出什么问题。
孙传庭下诏狱是下狱待审,也就是囚禁,要是在狱中出了问题,这边还真是要担上干系。
“罗头,我看那孙传庭的气色不太好,今天小王给他换了几次马桶,怕是那毛病又犯了,给他请个郎中吧!”
周番子在诏狱的门房客气的问道,那罗头是个大胖子,听到这话就气哼哼地说道:
“简直是中邪,咱们这边本就没有什么花头,再这么给他看病,怕是要倒贴银子。”
“还是请吧,那孙传庭家人不见,人也是可怜,总归不可能看着他这么病下去,安排人过去吧!”
天色渐黑,眼见着就要换班,这罗头也是着急回去,也不想多说,点头答应了下来。
晚上的时候,一名高高大大的郎中和两名跟班满心不情愿的来到这里,心想自己明明在南城,偏偏被叫到这西城来,晚上一上灯宵禁,自己怎么回去还是个麻烦,偏偏来的是番子,凶神恶煞的得罪不起。
轮班的狱卒也知道究竟,直接是把人放了进去,然后关上了牢门,周番子据说前些日子去赌坊得了个彩头,今日间请众人吃肉喝酒。
虽说不过是酱肉和烧酒,可毕竟是个好吃食,一帮人早就是兴致勃勃的聚成了一堆。任由那郎中在牢里面忙碌。
过了会,听得那郎中的跟班说是已经是诊断完了,值守的那位狱卒才无精打采的过去给那几个人开门,那郎中很是虚弱,被那两名跟班搀扶着,一名跟班带着些抱怨和那狱卒说道:
“天牢的煞气太重,我家老爷把这大人看好了,自己却头晕眼花……”
“呸,老子在这里当值十几年了,怎么就没有遇见什么煞气,你家郎中自己身子不好,还乱咬,快去那银子,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那狱卒看看倒在床上的孙传庭,背对着狱卒,一动不动显然是睡的熟了,这看守诏狱的狱卒倒也是惊叹:
“这么多郎中,还就你们家这个治好了,走吧,走吧,回去好好歇着。”
酱肉是老字号,烧酒很醇,还有几个大方的买了小菜,一帮人喝的兴高采烈,搞得这诏狱闹哄哄的有如集市,声音甚至是传到了诏狱的内部,惹得这些待罪的重臣一阵阵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