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听说那山东的李孟也是个财雄势大,手下虎狼成群的豪霸类的人物,总归是亏待不了自己的女儿,也就放心不再去想她了。
可现在局面如此的紧急,不管有什么忌讳,也要把城外的“宋江”一伙先赶走驱散,这周王越想就越觉得这李孟应该过来救援,本王的女儿都已经是赔给你小子了,你来救救老丈人那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吗。
得出这个结论之后,周王越想越觉得应该如此,在“宋江”领着大队人马又在城外转悠一圈,并且占据城前的黄河渡口三天之后,周王终于是下定了决心,并且派人去请河南巡抚入王府议事。
地方文官有监视亲藩的责任,可眼下这个情况,河南巡抚和周王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任何能解围的方法,不管背后牵扯到什么,都要拿来试试,再犯忌讳,也比城破身亡的结果要好很多。
事情确实是紧急到一定程度了,河南巡抚派往京师的奏折信使派出去四次,结果在第四次才跑出去,其余的时候居然都被贼兵给挡回来了。
奏折一送到京师,朝中诸公这才是惊讶的发现,居然山东还有可以调动的兵马,这件事情说起来好像是个玩笑,但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
实际上,除却杨嗣昌有意的造成这样漠视的局面,有意的低调冷处理之外,山东兵马给京师御马监和兵部的印象并不好,其中,河南生乱,调动山东兵马去平定,并不是这次才有人想起。
从前在兖州的曹州总兵刘泽清对历次朝廷调动他离开山东驻防,还有在山东之外的地方作战的命令都是虚与委蛇,从来不肯遵从,或者是装病,或者是说粮秣不足,朝廷中相关的官员都是恨的咬牙切齿,可却无可奈何。而前任山东总兵丘磊也是个差不多的角色,朝鲜被后金攻下,朝鲜使臣来大明朝廷求救,兵部催促丘磊率兵出海救援,结果丘磊迟迟拖延。
等在登州出海的时候,朝鲜已经是投降后金快一个月了,堂堂大明帝国,连藩国都无法护卫,这等于是在朝廷脸面上扇了狠狠一耳光,可同样的,这等带兵的大将,还真是无法轻易地处置。
现在丘磊惭愧自杀,刘泽清死在贼兵突袭之中,新任的总兵李孟也不是什么善茬,每日间和朝廷的书信往来就是两件事,哭穷和要钱,朝廷现在根本没有钱下拨给不在第一线作战的兵马,然后李孟就在哭穷说,无饷无粮,军队不能战斗,士兵没有士气,这样的总兵极为的难缠。
反正是杨嗣昌决意冷处理山东兵民事,大家也就是顺水推舟的,把山东总兵和他手下的兵马给放在脑后了。
此次河南巡抚提起,河南巡抚和山东无关,如果不到万分窘迫之时,无论如何也不会算计起来其他省的军兵,这说起来实在是让人可怜,反正调动兵马不过是朝廷下旨意而已。
而且崇祯皇帝虽然刻薄,却对亲藩勋贵极为的看重,这些藩王贵族若是有个闪失,当事的地方官员和朝廷官员都会有极大地责任,基本上距离弃市杀头的罪名不远。朝中诸公和司礼监的诸位秉笔太监很快就形成了统一的意见。
这个意见迅速的报到崇祯皇帝那边,眼下这位“勤勉圣上”整天都在关注督师杨嗣昌报上来的战报,还有蓟辽总督洪承畴的对关外的军事计划,河南和山东,对崇祯皇帝来说,实在是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事。
既然下面的大臣内官都已经形成了共识,崇祯也就从善如流,准了这事,下旨给山东巡抚颜继祖和监军太监刘元斌,让他们两人带兵支援河南开封,平定贼兵。
现在北直隶和山东都是太平地界,传旨太监在锦衣卫的护送下,很快就到达了济南城,大模大样的把旨意和颜继祖还有刘元斌宣读,然后等着山东总兵李孟过来,再通知一下就是了。
暗里是什么情况不说,但明面上各省兵马都是归巡抚和监军太监统带,总兵、参将之流仅仅是下面带兵而已,实际上目前武将再怎么跋扈,上面的文臣大体还能指挥的动,传旨的太监自然以为山东也是一样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