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自己的弟弟开口,方老二也是开口说道:
“那些山东兵掐着淮北一带,咱们家的盐都运不到河南地界去,山西和北直隶那边有些买家已经是不稳了,何况百二十万两的公摊,咱们方家就要出二十万两,不来点真格的,那山东人欺负的会更狠啊!”
方老大在身后一边替方员外顺气,一边符合说道:
“老二、老三说得对,咱们家的奴才在北面传来消息,他们山东的盐贩上蹿下跳活动的欢,这些山东蛮子有他李孟的兵马护送,蛮横的很,抢去了咱们不少地盘,阿爹,我觉得这次找的人不够多,下次再多找些马贼来,还吃不下他小小的几千人,断他一只手,让他肉疼,看他李孟还敢来!!”
“啪”的一声,方员外把手中的茶杯丢在了地上,却也不咳嗽了,重重的派了下茶几,怒喝道:
“荒唐,荒唐,糊涂,糊涂!!”
方员外长吸了几口气,镇定下来之后,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面前几个噤若寒蝉,却又有些不服气的儿子教训道:
“三千多马贼围攻他淮北军一千人,结果如何,他淮北军死了三个人,伤了十几个,居然都是自己弄伤的,他陈五的亲信死了多少,那些马贼又死了多少,还谈什么肉疼,原以为你们几个懂事了,能在外面担起来事情,没想到还是这么的毛躁,那李孟再怎么掐咱们脖子,咱们只要是本本分分的做生意,总归是赚,多赚少赚而已,要是如你们这般妄动,他李孟一发狠,派兵杀过来,那就是破家灭族的大祸事。”
停顿了下,又是开口说道:
“从今日起,该公摊多少,咱们方家就拿多少,他淮北军要干什么,就让他干什么,总归是不能让这些山东蛮子找到闹事的理由……”
方家老三到底是在官府里面做事,听到方员外这番话却有些不服气,忍不住开口道:
“这南直隶地方上,还轮到他一个外省的总兵嚣张跋扈,莫非没有王法了!?”
这话一说,方员外这边眼睛一瞪,开口骂道:
“混账东西,你看文报,如今天下间有几个讲王法的武将!!!”
老员外,一家之长定下了基调,三个儿子倒也没有什么异议,不过也难为他们有些委屈,因为当日间鼓动这陈五去收买马贼,设局围杀胶州营兵马的计划,以方员外的众多耳目,又怎么会不知道,一直到事败后才训斥,显见当日间是默许此次行动,并且对结果乐见其成。
只是没有想到,这胶州营淮北军的战力太过超乎常理,让众人都是应对不及,现下断掉了一切把事情引向方家的可能,可还是被老爷子一阵训斥,三个儿子实在是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