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战场上,马匹冲击密集的长矛阵线的时候,都要用其他的方法让马匹向前不退,比如说齐河县遭遇的那支清军,就是用马刺狠狠的刺入马腹,靠突然带来的剧痛,让马匹前冲突击。
但是这个方法,对于马匹的损伤极大,甚至冲过这一次之后,马匹就要废掉,而对于这些马贼来说,坐骑就是他们的命根子,很多人还捞不到一匹马,是骑着骡子跟大队行动,别说是坐骑不愿意朝着长矛上撞,就连马贼也不愿意。
本来胶州营的步卒们把长矛按照操典和平日的练习放平,看着呼啸而来马贼,甚至能看见马贼的狰狞的脸孔,人人心中忐忑不安,但接下来的事情让他们松了一口气,马贼们随着靠近长矛方阵,速度却越来越慢,因为前后的速度不一致,也是出现了混乱,但没有一个人冲到长矛方队的跟前来。
宁可是拨转马匹摔倒,也不愿意靠近。
看见这种情况的淮北军士卒们心态从刚开始的慌张慢慢的沉静下来,他们发现平日间训练的东西,在战场上都是有效的。
只要是按照口令和平素里面的训练去做,在战场上安全的几率就越大,这些士兵们所做的动作越来越标准,阵型也是越发的整齐。
在阵型的右侧,火铳已经是打了两轮,将近两百步内已经是看不到什么站着的马贼了,在一开始的混乱之后,调整过来的马贼拼命的朝着来路跑去,原本以为八十步会安全,可胶州营火铳兵的第二轮射击,依旧是覆盖了在这个距离之中的马贼们。
这完全不是自己概念中的官兵火器,不知道能打多远,只能是尽可能远的跑开才安全,长矛方阵的右侧是官道,调整过来方向的马贼们要跑还是很快的。
看见倒在长矛方阵那边的人和马,远远望着就一阵发寒,很多人并不是被火铳打下马来,而是被马匹甩下,然后又被践踏,这些马贼身上也就是穿着布衣和棉袄,没有什么值得依靠的防御,只要是在乱马从中被甩下,就肯定会受到重伤。
没有人救治,也就只能是等死了。
偏偏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只能是在地上哀嚎挣扎,更是让同伴们阵阵的发寒,不过剩下的那一百多名火铳兵却好整以暇。
在那里从容的装填弹药,眼前这些尸体可是他们的成果,火铳兵之中颇有几位是猎户出身,看这个情景,真有些打猎满载而归的感觉,个别胆子大的,已经是吹起了口哨。
在正面和左侧冲过来的马贼们,靠近右侧这个方向的人也都能看到那满地的人马尸体,甚至在杀声震天之中,还能听到那些受伤的马贼在那里凄厉的惨叫,每个人都是朝着另一个方向转。
正面的马贼都是朝着左侧,左侧的马贼则是返回来路跑,在右侧这边就好像是有什么魔咒一般,没有人愿意靠近。
“打正面的马贼!!二十人一排轮射,右侧拒马!”
高科站在稍微的高处看着战局,大声的发布命令,亲兵则是急忙的去传令,此时,正面的士卒们是把长矛按照拒马的形态摆出来,而正面冲击的马贼们还没有离开足够远,火铳兵没有足够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