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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明[校对版] 特别白 2220 字 2023-03-15

本来外人觉得胶州营的根基在莱州府,对济南府并不会太重视,谁想到,胶州营立刻是动员了能动员劳力,在济南城开始大幅度的整修,眼下济南周围的州县都是残破不堪,唯一的人口来源都是新进加入屯田的流民,没有什么人要迁入。

所以胶州营一来是把济南城内的部分地区变成胶州营需要的作坊、军营,灵山商行需要的中转仓库。剩下的才是屯民居住的房屋,只有一些敏感的区域,比如说各级衙门,亲藩勋贵的宅第没有去碰触。

到了六月左右,济南城已经是粗粗的有了军事要塞模样……

李孟在山东如此大张旗鼓的做事,山东巡抚颜继祖自然不会多说什么,监军太监刘元斌更是看出其中有利可图,把自己用来收租的田地也是交给胶州营的屯田田庄来经营,有紧密的利益关系,自然不会多说。

但这些或者缓慢或者快速的变化,在京师都是被压了下去,内阁学士,兵部尚书杨嗣昌不希望这些消息在京师被人知道,当日间,评定山东文武官员的功过的时候,杨嗣昌或明或暗的被许多权贵之辈关照过,其中还有司礼监、御马监,礼部、吏部这样的重量级部门,加上颜继祖和刘元斌此事确实是有功,而严格追究,自己当日间调动山东兵马驻守德州的事情也要被人牵扯出来。

所以捏着鼻子在崇祯皇帝面前说大义,保功臣,颜继祖和刘元斌无事,李孟升任总兵,双方表面看似一团和气。

可杨嗣昌却知道,如果穷究下去的话,这失陷亲藩的责任自己也跑不了,宦官们立场出乎意料的坚决,如果刘元斌被追究,那么大家就撕破脸打官司。

兵部尚书杨嗣昌自从被崇祯皇帝信用,在朝堂地方上都是说一不二的地位,此次吃了这么大的瘪,而且还隐约有把柄在对方手中握着,他不愿意再有人提起山东的任何事,只当那边一切都是平稳正常,不愿意给任何人因为山东联想起来德州,联想起来当日调兵驻防,联想起来亲藩失陷的事情。

在这样的局面下,尽管有人对李孟所做风言风语,可一来是山东本地的地方官员都是“通晓事理,识得大体”,二来,这消息都被杨嗣昌死死的压住了,山东如今的局面就是,随你如何做,只要不造反,不大乱,上面都是不闻不问。

大明江南海商虽然是做的风生水起,但山东这边除了闹过倭寇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大的动静,汉人重陆不重海,山东登莱地素来作为偏远地区对待,而且山东又是南北两直隶中间的所在,这等不起眼的地方本就不太招人注意。

看统兵官的设置就能看出来,在天启末年之前,山东最高的武官只不过是个参将,总兵官差不多是相同规模的省最晚设置的。

山东这地方一来不是富庶之地,可以提供财赋税收,二来不是兵家必争之地,不过是南北两京之间的过道罢了,三来大乱小灾时常不断,从成祖靖难时候起,什么唐赛儿,白莲教,弥勒教就闹个没完,可闹归闹,从来没有超过两三个府县的范围,很快就是被山东的兵马平定。

这种不富庶,不险要,甚至从不闹大灾祸的地方,平日里就没有什么人注意,如果忽视也就是忽视了。何况李孟所做这些从没有超出山东省的范围,还真就是没有理睬他的所作所为。

胶州营的统帅李孟虽然是获得了总兵的衔头,不过却没有和其他几次一样给下面的军将升级,对这件事,下面并没有太大的反弹,平素颇为自矜自傲的胶州营将官们,都是被和清军骑兵的遭遇战震撼了。

尽管这样的战斗在外人看来已然是了不得大胜了,李孟在济南连续的召集了几次把总及以上将官参加的军议,而且还有两次是连精锐部队的小队和队副都要参加这个军议,一帮人聚起来所做的都是重复,看起来并没有太大的意义。

由李孟、王海、陈六分别回忆和讲述那天战斗的经过,从行军到遇敌,战斗中的每一个细节,从头到尾,都是详细的和众人分享,各级军将所要做的是,如果当时领军的是他,应该如何做。

批评和自我批评,说起来虽然是老套,在现代,李孟作为一个士官的时候,对这做法感觉到颇为的无聊,感觉到那是在走形势,没有任何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