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具体的单位,那就不能确定具体是那种规格的火炮适合陆战,山东到澳门来往需要的时间很长,难道让郑家这么一趟趟的折腾,把所有规格的火炮都买回来,然后自己挑出合用的。
这邓洋人充其量也就是个雇佣军出身,不可能要求他样样精通,原本很是兴奋的心情顿时是低落了不少。
边上郑家的那位头目可是人精,察言观色的本事颇为高强,尽管李孟脸上神色淡淡,却也被他看出来情绪不高,不过这位郑家头目也有补救的手段,心中感叹郑鲨老爷子高瞻远瞩,几门不要钱的炮未必就能讨好李孟,这判断果然不假。脸上却堆着笑说:
“这次这火炮算不得什么,郑家还预备了一样大礼送给大人。”
李孟对这大礼可没有什么兴趣,无非是金银女子而已,和郑家的关系也要保持好,当下笑着说道:
“贵方的心意,本官心领了,最近盐田出盐颇多,每担就给贵方减去一钱的价钱,这两月都是如此。”
话虽然说的市侩,可按照郑家买盐的这个数量,差不多也是几倍这次火炮的价钱了,听到这话,郑家的头目更是明白,己方的火炮并没有让对方如何的动心,他只是转身跟自己的手下连声的招呼说道:
“快请那几位上岸。”
李孟在边上听着,果然送来的是人,心想南京城果然是风月无边,这次不知道又是谁家的头牌,李孟如此想法,就是所谓的思维定式是也。
装运火炮的大船虽然不能停靠在这简陋的小港口之中,不过小几号的船只问题却不大,早就有几艘船停在那里,不过胶州营的众人看到了,还都以为是这次郑家人乘坐的客船,也就不甚在意。
那边第三门炮也都是被装运上岸了,陈六子已经是领着身边几名军官亲自下去动手了,除却李孟和邓格拉斯之外,其余的胶州营上下可都是兴奋异常,这炮在时人笔记之中可都是被称为“神器”“一炮击出,糜烂十数里”的强大武器,算是武人们心中最强悍的东西了。
胶州营虽然士卒精锐,不过因为和外面没有什么比较,自我判断总是偏低,可有了这炮之后,精气神明显有所不同,人人志气高昂。
一名骑兵从远处远远的赶来,身上穿着的是传令兵的符号,而且也是王海手下的亲卫,大家都是熟识,外围的人简单询问之后就放了进来。
那名传令骑兵走到跟前,行过军礼之后,沉声说道:
“大人,是济宁青盐事。”
李孟听到“济宁青盐”几个字,冲着边上的人一挥手,和那位郑家头目说了句告罪,不管是胶州营的人还是郑家的人都知道李孟这边有要事要谈,纷纷的闪开,李孟的十余名亲兵则是闪开后,在远处围成了个圈子护卫。